现在,嘌唱小娘子要走了,在时穿认识的人当中,黄煜施衙内等人不可能有时间跟时穿细说市井百态,而时穿也不可能无所顾忌的询问他们,至于家里那群小女孩子,她们还需要时穿的教导,对这个世界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黄煜在一旁拱手与嘌唱小娘子告别:“小娘子,我等在京城要停留两三个月,等你到了京城,有什么需要相帮的事情,只管来找我们。”
小娘子盈盈一拜,怀抱着琵琶向远处走去,黄煜在背后轻轻解释:“这小娘子一路卖艺,饥一顿饱一顿,到了荒郊野岭,几乎挣不上钱,难得遇到一座县城,还不多停留几日,以便多挣点钱继续上路。”
说话间,举人们都收拾差不多了,罗望京走到马车边,望了望时穿身上的狐裘,摸了摸身上的鹤氅,歉意地拱拱手:“也是啊,这位小娘子全靠嘌唱挣出旅费,但她们见识有限,所会的玩意并不多。咱这些举人一遍听过之后,如果再听不到新鲜玩意,打赏就少了。跟着我们走下去,她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少,不如在县城多呆几天,等下一拨举子到达后,再随他们上路。
大郎,我们上路吧,前面的路还远着呢,类似的嘌唱女啊总会有的,大郎要听说书,路上我们再捡一个嘌唱的小娘子也行……噢,大郎,你冷不冷,要不,你我换一换外衣?其实我自己带了衣物,身上有没有这件鹤氅都无所谓。”
时穿摆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走吧,咱们上路了。”
一声招呼,马车启动,刘旭刘亚之这才找见机会,赶紧上前亲热的打招呼:“承信郎,你拜托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家人办了,你放心,我刘半城在沭阳没有做不到的。等人搜集好了之后,我把你留下的战马一起送回你家,绝无差错。”
刘旭说话声音很大,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与时穿的亲密,时穿露出一个笑脸,招呼:“亚之兄,同行如何?”
“好啊好啊——”,刘旭顺水推舟。
很好,很强大——刘旭不找别人找时穿,一个举人老爷如此刻意炫耀与渲染与时穿的亲近,等于确定了时穿海州第一大将的地位。这正是时穿所要的。
于是,清晨的阳光下,时穿带着一众举人随大队出了沭阳县城,迤逦前行。渐渐的,队伍形成了几个团伙,而时穿所在的这个团伙是最大的,也是最当先的。这中间既有一种无形尊重的意味,也有一些举人们的私心——落后的那些举人们当然期望时穿开路之后,自己跟在后面一路轻松。
在路上,获得火药新配方后的凌氏兄弟需要时间多加练习,以熟悉新火药的燃烧速度、爆炸威力、投掷技巧等等。这关系着今后凌氏家族的发展,所以凌氏兄弟不惜血本了,一路上,一旦发现路边鬼鬼祟祟的家伙,兄弟俩二话不说,上前就扔出一个瓷瓶……
新式火药的爆炸力让这凌氏兄弟暗呼值得,在这一路上,如果两兄弟对火药有疑问,时穿也毫无保留的给予指引。就这样,十数日后,这群人终于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下邳。
进入朝廷的驿馆后,这段日子以来被隔绝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这场大风雪削弱了叛匪的活动力,而朝廷的赈济措施很及时,大多数流民被朝廷几个馒头吸引走,教匪失去潜在兵源后,被童贯迎头痛击,匪首高老爷阵亡,余众散入乡间,童贯一边加紧剿灭,一边向朝廷表功。
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叛,就这样,没掀起什么大的浪花就泯灭了。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然在涌动。
“可算是安定了”,驿馆里的黄煜甩了甩邸报,一声长叹:“这一路走来,途中每个山岗都有三五个盗匪盘踞,每处沟壑都有流民游荡,真是……唉,你说这天气也怪怪的,十一月的天气,气候越来越冷。”
“你说对了”,时穿阴沉着脸,神情很懊恼:“这场寒流真是蹊跷,刚才去码头打听的人说,洞庭湖上已经结了薄冰。另外,黄河北支流断流了,所以运河上船只稀少,即使有船夫也担心再往北去,运河会结冰,把船冻在河面上。”
“这不可能,洞庭湖还在我们南面,现在才是十一月,洞庭湖怎么可能结冰呢?”
“是阴历十一月——已经快‘入腊(进入腊月)’了,现在寒流一场接着一场,天气只会越来越冷,诸位,我们还打算继续前行吗?。”
黄煜沉吟着看着时穿:“这个季节是转运年货的季节,我家肯定有货船停在下邳码头上,即使别人找不到船……说不得,这时候,耽误运货就耽误了吧,大郎,我们走运河,船只由我来负责”
时穿手抖了一下,点头:“那么,好吧,我们就走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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