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吗,爱啊,是太过于奢侈的东西。
想起以前的谈话。
原时的回答,陷入思索的顾远手一抖,筷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去:“陈墨云在新疆能怎么着,他不可能这么倒霉吧?
”
“不行。”原时掏出手机搜了一下网上关于新疆暴恐事件的新闻,毅然决然的说,“我要去找他。”
“你神经病啊,现在新疆出入境查的特别严,别人巴不得赶紧跑回来,你是去凑哪门子的热闹。”顾远一脸严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原时,我就问你就算你去了,能有什么卵用?”
“可是。”原时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去就怕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怕一语成谶,说了再也不见,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这半年的时间,思念不仅没有因为时间而被冲淡,反而日益浓烈。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里,他想了很多。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关于陈墨云的事情。
年少时因为太过于倔强,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才会变着法子欺负他。
后来再遇见的时候,他只想着玩一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陷进去了。
陈墨云红着眼睛问他说:“原时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那时,他真的是不知道。
后来他明白了,可是也晚了。
因为当他明白的时候,陈墨云早就不在原地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法子去喜欢上别人了。
顾远皱着眉头,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声音里带着怒其不争的悲哀:“原时你个傻逼玩意儿!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管你。”
原时轻笑一声:“没事儿,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最近电视上的新闻基本上都是在直播新疆地区遭到烧杀抢打的情况,全国上下一片震惊。
原时记得很深刻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的采访视频,看着挺缄默而沉稳的一个人,面对记者的镜头时,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可是后来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
他和他的恋人约在餐馆吃饭,他还没到,就看见餐馆已经着了火。有几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于是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恋人,让她也从楼上赶紧跳下来。
于是她便跑到楼梯口的地方,一边接电话一边准备跳,但是由于楼层太高。她胆子小,又害怕得要命,在电话里哭着说不敢。
火势迅猛,很快就吞没了一切。
他的恋人就这么被活活给烧死了。
“我就听着她在电话里哭,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跑到楼底下看着滔天大火,想着我爱的人就在里面,可是就只能看着她被这么活活烧死。”
男子声音颤抖哭诉的声音犹在耳畔。
原时的心里一抽,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一样渴望见到陈墨云。
政府已经不允许外省人员入境,原时就干脆租了一架直升机飞过去。
到达新疆地区的时候,那里正在下雪。
大雪封路,只能看见茫茫一片白。
原时下了直升机,跟着当地的居民一起走。
当时是晚上到的,天气又冷的要命,他穿着棉靴,脚被冻僵了,夜里在居民的家里歇息,端出热水洗脚的时候,脱了鞋才看见自己的脚已经变形了,紫红色的脚板都僵直不能动了。
脚挨着了水疼得他直抽气,因为被冻伤的缘故所以觉得水很烫很烫,火辣辣的一阵疼。
泡过脚以后,他连一个小时都没歇,继续向阿勒泰市出发了。
夜里只能坐牛车,其他交通工具根本都没有用,更何况这个危险时期也没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他连见到没见过这种牛车,更不会驾驶,坐在车子上颠簸些前进,半路上他想下来上个厕所,拿鞭子抽了一下那牛,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牛突然尥蹶子了,哞的叫了一声,愤怒的撒开蹄子向前跑出了好远。
他被直接甩了出去,重重的栽倒在雪地里。
他趴在雪地里,感觉四肢都被摔散架了,疼得厉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冰天雪地的黑夜,路上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包围了他,他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原时眼角滴下来一滴眼泪,慢慢合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脸上有了些许温热的温度。
缓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牵着狗站在他的面前,那只狗正在舔他的脸。
当地巡逻的警察救了他。
并带他找到了那个小学。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敢一个人跑过来。”警察和他围坐在火炉边烤火,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说,“你穿的也太单薄了。”
“我要见喜欢的人,穿厚了就不好看了。”原时嗓子是哑的,捧着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觉得身体正在渐渐回暖。
“你女朋友在小学上课?”
警察往炉子里加了块炭,火星子往外涌,原时眼睛里亮亮的。
“不是。”
“命都豁出去了来看这人,不是女朋友能是什么?”
“很重要的人。”
原时不做回应。
凌晨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县小学。
说明了来意以后,那个新疆大叔说可以带他过去找人。
原时心里忐忑不已,一边跟在大叔的身后,一边四处打量周遭的环境。
他终于来到了陈墨云身边。
最近这几天,陈墨云都是在提心吊胆中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