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的萨瓦里想去上前制止暴饮暴食的赫鲁纳公爵,却被一旁的卡多尔公爵拉住。
“你不明白,罗维戈公爵!我们的年轻公爵故意如此,他在以看似可笑的方式向世人暗示,这位未来的加泰罗尼亚亲王,尚未加冕的波兰王储,不喜欢那位奥地利皇后。如果我身体好些,再年轻20岁,也会效仿他那样香巴尼冷静的说道。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明所以的科兰古在向外交大臣请教。
香巴尼谆谆教导帝国外交领域的继任者,“看看吧,这位帝国将军居然穿戴没有显露贵族徽章的校官制服,必定在等待某位倒霉者。德赛准备以赫鲁纳公爵或波兰王储的身份向奥地利人施压,挑起事端,为待会与梅特涅亲王的会晤营造一种有利气氛!”
说完这句,香巴尼又望着萨瓦里说,“想象上个月,赫鲁纳公爵的军队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内伊元帅花费1年时间都无法征服的整个北阿拉贡地区的事实,我们应该清楚,小德赛的所作所为绝非外表的粗俗或简单的暴戾,这样的人,绝对是天生的政客
警务大臣耸耸肩,双手一摊,深以为然的补充道:“的确,真不知道耿直善良的老德赛将军怎么会有一个无赖政客的儿子,即便是作为他半个兄长的我,也同样吃亏上当过
说到这里时,萨瓦里忽然想起上次与德赛讨论的事情,继而压低了嗓门,询问身边的驻俄大使,“维琴察公爵,俄国人是否开始对法国采取了不友好行为?”
站在科兰古面前的是外交大臣与警务大臣,涉及俄国的情报可以相互交换。迟疑片刻后,驻俄大使不再保留什么,直言不讳的向二位内阁成员叙述自己在俄罗斯的所见所闻。
……
吃饱喝足的德赛颇为满意拍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头脑里还在回想奥地利蛋糕的美妙滋味,怎料,舒畅的心情却被一名不速之客所打断。
新上任的奥地利驻法大使,施瓦岑贝格亲王的首席秘书官,显然不认识这位赫赫威名的帝国公爵,轻视对方的粗鲁举止,瞧不起他身上半旧不新的法军中校军服。凭借直觉,奥地利人认定德赛本人不过是地位不高、声名不显的某位法国将军的随从。
首席秘书优雅的迈着华尔兹小碎步,来到法**官面前,以鄙夷的神态,轻蔑的语气对着德赛说,“中校,这里是我国使馆欢迎贵国皇帝与皇后的正式场合,请注意贵族的仪态
德赛丢掉手中的盘碟,直起身,以超出对方半个脑袋的高度,俯视眼前的使馆首席秘书,似笑非笑的问道:“贵族仪态?呵呵,先生,请问你的贵族头衔是什么?”
“奥地利帝国的世袭子爵,施瓦岑贝格亲王大使的首席秘书!”30岁的首席秘书颇为自豪的答道。接着,他又笔直了身体,试图想赶超法**官的身高,但这是徒劳。
德赛不紧不慢的掏出代表赫鲁纳公爵身份的大勋章佩戴于前胸,继而又以羞辱语气戏弄那位奥地利子爵,他大声叱喝道:“那么,这位奥地利的低阶贵族,你在面对一位法兰西帝国的尊贵公爵时,首先应当摘掉帽子,以立正姿势,躬身行礼,而不是夸夸其谈的说些废话
德赛公爵的高亢声调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与围观,众目睽睽之下,被法国人无情羞辱的使馆秘书深感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准备钻洞之前,奥地利子爵必须依照贵族间的传统礼仪,毕恭毕敬的摘掉帽子,以立正姿势,向眼前站立的上位者躬身行礼。
但这还没结束,德赛又掏出代表华沙大公国储君身份的徽章,佩戴于军帽上,表情倨傲的对着奥地利人说,“现在,子爵先生,该向你面前的波兰王储殿下致敬了!”
使馆秘书敏感察觉到法国公爵在语言上的漏洞,因为如今只有华沙大公国,没有波兰王国。奥地利人想要出言反对,但当抬头对视那凶神恶煞般的杀人目光时,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本人噤若寒蝉,动弹不得。
因为无法抗拒,奥地利首席秘书官不得不屈服了,在众多嘉宾怜悯、不屑、鄙夷、无视的目光中,他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贵族礼仪,摘帽、立正、躬身。
看似虚荣心满足的德赛公爵,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打发讨厌的苍蝇一般,让奥地利子爵自行滚蛋。
原本德赛并非想太多为难可怜、懦弱的奥地利人,但他听说对方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首席秘书官后,年轻公爵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当年在马伦哥会战中,打死老德赛将军的奥地利士兵,就施瓦岑贝格亲王的率领师团。在1814年后,俄、普、奥三国重新瓜分波兰领土的劫掠中,这位奥地利亲王指挥的部队又一次充当急先锋,曾下令焚烧了3座抵抗入侵者的波兰城市。
参与奥地利使馆的嘉宾中不乏波兰人,或同情波兰的法国人、萨克森人,在听到安德鲁。德赛以波兰王储,而非华沙大公国继承人的身份,当众向世人高调宣布“波兰”一词,从历史的回归现实后,花园上空响起了一片热情掌声与欢呼声。
两、三个华沙大公国的青年军官冲到德赛面前,对王储殿下半膝下跪,行君臣之礼,继而又站起来,热泪盈眶的齐声高唱:“只要我们一息尚存,波兰就不会灭亡!”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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