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自誉为最坚定革命者的混蛋,居然在议会下院的投票过程中出尔发尔,支持《摄政王法》得以获得绝对高票而通过,背叛之前了对德赛王储的种种承诺。
尽管德赛的脸皮厚比城墙,但华沙议会的公然煽脸,以及雅各宾派的背叛行径,则令上位者怒火难消,在下达最后通牒之际,他的心中暗自筹备与波兰一拍两散的最坏打算。
所谓国家、民族与荣誉,那只是摆在穿越者常放在嘴边唠叨的话题。作为一个政治敏感者,在没有营造好适合自身生存与发展的大环境时,德赛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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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侍从官纳尔特轻轻唤醒半躺在沙发椅小睡的马瓦霍夫斯基时,这位下院议长忽然感觉城堡广场上,那汹涌彭拜的种种抗议浪潮似乎一下子停止了。
“发生了什么事?”马瓦霍夫斯基眉头一皱,他推开侍从官双手奉送的湿洁布,跳下躺椅,径直走到一扇临街窗户前,紧紧跟随的侍从官为自己的主人掀开厚实窗帘一角。
透过洁净的玻璃窗,马瓦霍夫斯基议长望见在广场之上,人头攒动的市民中间,一个身穿象征刻苦与补赎的紫色祭袍的慈祥老神父,正耐心的同众多抗议者讲论着什么。
不久,聚集于议会大厦前的示威者就在老神父的劝说下,纷纷偃旗息鼓,各自撤离。
而这位和蔼可亲的老神父,就是《五、三宪法》的合作编纂者,“国家宪法之友会”的创办人,并在1791年至1792年间担任王室副总理大臣,科希丘什科的亲密战友,曾在起义政府中担当财政部长,也是波兰下层贵族与普通平民的利益代表者,胡戈?科万塔伊。
1807年大公国成立之后,一直流亡于萨克森王国与法国的科万塔伊便回到华沙,开始积极推动一项波及全波兰的政治体制改革。他的某些主张比起雅各宾派还要激进,除了要求从法律、道德、思想等方面彻底废黜与根除万恶的农奴制之外,他还主张贵族与市民平等,建立共同议会,并削弱传统议会的各项职能,加强君主的权势,施行君主世袭制等等。
如此一来,科万塔伊神父自然不溶于华沙主流政客之列,大贵族厌恶其背叛了他们的阶层利益;而左派雅各宾份子也同样反感科万塔伊神父试图加强君主权力的反革命言论。
很快,这位离经叛道的科万塔伊神父便遭遇到议会同僚的共同排挤。
在1808年的议会选举中,科万塔伊被议会临时组织的一个道德法庭裁定在选举过程中徇私舞弊、弄虚作假,最终失去了下院议员的资格。此外,科万塔伊还被议会下院要求5年内不得参与任何社会活动,只能一心一意的待在家中,撰写他那本《物理道德秩序》。
但等到心灰意冷的科希丘什科伯爵拒绝议会的请求,不准备与王储特使寻求双方的妥协方案后,马瓦霍夫斯基等人在一番紧急商议后,不得不提前解除政治禁令,重新起用胡戈?科万塔伊。原因很简单,胡戈?科万塔伊的改革主张与德赛王储的政治诉求不谋而合。
接到下院议长的邀请,与胡戈?科万塔伊一同而来的,还有雅各宾派的代表,约?扎容契克将军,以及议会军团派的指挥官,扬?亨利克?东布罗夫斯基将军。
至于马瓦霍夫斯基议长,他本人就是大贵族派在议会下院强而有力的中坚力量;作为贵族军方代表,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正在巴黎出任大使,不能及时到场参会。
上述四人的意见,将直接决定这场议会与王储间的**,是平息、延续或是加剧。
众人一前一后来到议长的会议室,61岁的科万塔伊神父脸色显得有些疲惫。
他刚一进门,便向议长身边随从索要了一大杯淡啤酒,自斟自饮。此外,忙活不停的宫廷侍从还为胡戈?科万塔伊神父送来一些薄饼和软起司(蛋糕的一类)。
显然说服上万示威民众主动离场,不仅是件脑力活,更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马瓦霍夫斯基原本想询问科万塔伊神父,有关后者与费尔南多公使的具体交涉情况,但也只能等到这位饥饿难耐的神职人员,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身材矮小的约?扎容契克将军则始终阴沉着脸,坐在偏僻墙角,不再摆出那副谈笑风生,与人有善的虚伪面孔。当他在面对侍从送来的精美甜点与各式酒水时,表现得毫无兴趣。
就在数小时前,扎容契克将军收到托伦的一份密报,称雅各宾派控制下的两个师,竟然有六成以上的军官和士兵,借口军饷严重不足,拒绝议会下院调遣回华沙的命令。
更为严重的是,这些拒不执行军令的叛乱分子,居然携带武器、马匹与火炮,离开军营,沿着维斯瓦河顺流而下,进入但泽走廊,既德赛王储的私人领地内驻扎。
不言而喻,这是王储殿下对雅各宾派份子的一种警告,或是惩罚。
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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