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一下撞迷糊了,感觉不到周围的情况已经是的危险紧急。不知道自己身下的泥土在自动向河道填充;大树大片大片地往下倒着,随时都有可能压倒我;石头跟折断的树枝向我砸来,手臂被尖锐的树枝刺穿。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竟然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切终于|宁静了下来。
我拨开身上的碎石树枝,不顾还插着树枝,留着血,很疼痛的手臂。趔趔趄趄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河道被完整的填充了起来,跟岸齐高。若不是前几分钟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若不是河道的泥颜色同两岸略微有点不同,我也不相信前几分钟前这里会有一个干涸的河道。
河道已经没有了,岸两边原本还算是标志性的东西也被毁的七七八八了。
沈穆呢,沈穆也没有了。
我看到一块土上,他那件灰色的外套的一角露在那里时,竟不由自主的跪下了。我想去拨开这些土但它们却是纹丝不动,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挖不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能量去救过谁,除了沈穆;可是那个我唯一想救的人,我却救不了他。
我最引起为豪的,能让我活的随心所欲,傲慢自大的能量,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我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的,沈穆他会为了我而死,他会死的。
我不会有难过,不应该有难过;不会遗憾,不该有遗憾。
生死不是最平常的事情吗?不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吗?
我看过那么多生死,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是我的伤口失血过多了吗?
还是因为,为我而死的那个人,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说过喜欢我的人吗?
沈穆,你出来,你倒是出来啊。我还没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的喜欢。
我在那里一直呆到了天黑。
陈煊找到我的时候,被我吓了一跳。
“我到处找你呢,还好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定位系统,不然还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该走了,老周亲自来接我们了,要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对陈煊说:“他死了。”
“谁?”陈煊似乎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沈穆……沈穆他死了。”
“沈穆是谁?”
“你不记得了?”
“有这个人吗?我应该记得吗?他是谁啊?”
“没什么。”我苦笑了一下,直接经过他身边,“我受伤了,我们回去吧。”
2011年10月底,我以失败为结局,结束了这场为期两个月的任务,并负伤回到了组织。
从此,我再也没有接受过与此案相同类型的任务。
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
时隔四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去回想当年的这桩事情。
或许是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失败了的任务,也或许是因为今天老周喝多了跟我聊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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