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璞:卧槽!那不是要跟霍老头当同事了吗?
颜肃之精明得很,怎么也不可能让儿子只被文官包围不理武将,让女婿兼任詹事,也是他的一种立场:都t给老子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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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挺开心,他甚至得以组建一支自己的小小卫队,过一过当将军的瘾。颜神佑很开心,她弟可以减肥了,为此,她明示山璞——让我弟瘦一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武将们也开心,因为老板对他们还是从心理上亲近的。
不开心的就是霍亥等人了,他老人家称病不出,颜肃之命颜静娴和霍白去探病。面对侄孙:“您为什么生气。”这么高难度的话题,霍老先生突然发现无言以对——霍白就是个武人,正经的从一开始就入了武将的序列的。
老头这回是真的被气病了!噎到南墙,还没办法再回嘴。六郎偷着乐了半天,还是派亲姐夫去看望老师。本来么,山璞归顺既早、功劳也大,还是亲戚,但是不骄不躁,也不犯法,还约束手下,霍亥还是比较欣赏他的。但是被霍白探病这么一闹,他一听说山璞来了,又气一重。病得越发厉害了。
弄得颜神佑颇不自安,对山璞道:“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山璞道:“不然呢?”
好像也对。
山璞心道,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心有点软。搓搓手指头,以后有什么下死手的事儿,还是他来吧。不想让颜神佑在这种情绪里沉浸太久,顺口就说:“不是说要与姐妹们小聚的么?”
颜神佑打起精神道:“是呢,吃个冬酒。可惜这里下雪的日子少,当年……”
“嗯?”
“没什么。”
山璞道:“要不且等一等罢,我怕五娘那里没心情吃酒。霍郎叔祖病了,他们怕不得闲的。”
颜神佑道:“那便等上一等好了。”
山璞道:“正好,趁着有闲,将银环与阿琴的事儿办了吧。”
颜神佑一拍手道:“对。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止是他们俩,还有阿竹她们,我留她们太久了。”
山璞笑道:“难道不是因为想与她们抬一抬身份?”
颜神佑长叹一声:“世事难两全。”
山璞道:“现在已经全啦!娘子只管将礼金封好,最好再挑几个新人听使,不然她们怕有些时日不能当差的。”
自己侍女的事情,颜神佑总要亲自过问的,尤其是嫁出去这么多,这里面有一半儿怀孕的,就要耽误事儿。不是耽误使唤,她家奴婢还是尽够的,而是有些事务,比如与舆部的沟通,那就是阿竹在负责,她要是休产假了,有些工作就要受影响,得提前找好替班的。
阿圆闻讯,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过来当差。颜神佑道:“她哥哥如今也是官身了,怎么好再来?”
阿圆忙说:“那还不是主人家的恩典,才有的今日么?做人怎么能忘本呢?那丫头,我平素管教的时候也不很多,正好放到小娘子跟前来好生调教调教,长长见识,学学规矩才好。现在又有小郎君了,生人多了,我真是不放心。”
颜神佑便同意她领人来,又将择选仆役的事情交给她去办。又准备封红包的事情,还有新年也快到了。这一回,作为公主,她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她的家令用的是阿圆的丈夫,一个颇为精明能干的中年人,本是世仆出身,于一些好些事情颇为熟悉。更重要的是,因为是姜家出来的,不至于染上太多的小家子气。
无怪阿圆一家对她死心塌地了。
就是客女们,好些人的父兄都在玄衣,又有被颜神佑荐入东宫或者是禁卫的,虽然有部曲之名,实比寻常百姓还得势,自然依附于她。
颜神佑这里忙着这些个事情,山璞却抽个空儿,跑去拜会了一下颜希真。
颜希真收到拜帖的时候还惊讶呢:“是驸马不是公主?”
李今也觉得奇怪:“对啊,照说拜会你不应该是公主么?”
夫妻俩虽然有些诧异,还是热情地接待了山璞。颜希真有时候就觉得,这个妹夫是这些连襟里最好的那一个,不像卢慎,家里长辈们乱事一堆,也不像霍白,心机有些深沉,李今算是不错的了,就是有点刻板。唯有山璞,老实本份又不傻,人品还相当不错。颜希真常对李今说:“二娘小时候很吃了些苦,现在倒是找补回来了。”
是以见着这个妹夫,颜希真态度是相当和气的。
山璞却有些拘束,颜神佑有点稀奇地看着这个妹夫,发现她居然连耳朵都红了。
这不科学!
颜希真明白,也就是她那个傻妹子才觉得丈夫纯良。一个人立在朝廷,不惹事不算太难,做出业绩来也不算太难,但是想一面做出一番事业又一面不惹事生非被攻讦,就很难了。山璞混到现在,好有十年了,事儿做了不少,看不惯他的人除了酸他一句野人之外,竟再也找不到理由,那就十分难得了。
没一点城府的人,是做到的。
可是现在……颜神佑问道:“是与二娘有关的?”
山璞更不好意思了,面上风轻云淡地问:“不知道往年在旧京的时候,都是如何消遣聚会的?”——如果他的脸没有红的话。
颜希真笑不可抑,笑得山璞面皮上的红色深了好几度,才说:“要是自己家呢,就一处说说话,玩耍游戏,不过小时候乱事太多,又要上学,玩耍倒少。我刻当初有极好的梅园……”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
李今轻抚妻子的背,颜希真情绪平复了,慢慢与山璞讲昔年梅园论诗之事。山璞听得很认真,末了评点道:“当时内忧外患,还有心情游乐,确实不好。”
颜希真故意逗他:“二娘就不再作诗,她是好的,对吧?”
山璞默默点头。
颜希真:……哈哈哈哈,对不起,让我笑一下。妹夫太呆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逗。
笑完了,颜希真才说:“你想让二娘乐上一乐?唔,照说她是洒脱的性子,倒不很在意这个。况且在旧京,啧。不过你有这份心,她必是欢喜的。”
山璞记下了,郑重道了谢,又说想与颜神佑一道,邀姐妹们携家属前往。颜希真道:“我们是必去的。”李今也点头说:“是好久不见了,眼看开春不定又要到哪里驻防,是该聚一聚的。”
山璞见他们都答应了,就说:“我回去便下帖子,准备好了,还请阿姐与姐夫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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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准备得颇为精心,城外一处梅园。正值冬天,有那么一点点薄雪,近处落雪,远处他便命人取白练将屋顶蒙上,人工造了个雪景。梅花初时不发,特寻了花匠来,催发了梅花。
准备得差不多了,来跟颜神佑。却见颜神佑正在踱步,似有烦恼事。山璞问道:“有烦心事了?”
颜神佑道:“还不是霍白那个小子!”
“怎么说?他现在也不忙,也并没有生事,就在霍老那里看顾呢。”
颜神佑皱了皱鼻子,道:“我总觉得他有些戾气,他要是个寻常的朝臣,只要能做事,我也不说什么。可他是我妹夫,有这么个亲戚我有些不喜。阿婆也是这般。我们又有些心疼五娘,打小没了爹娘,现在又没个知冷着热的人。”
山璞心头一动:“这是要拆么?五娘怎么说?霍郎并不曾犯什么大错,就这么给他定罪,未免有失公允。”
颜神佑道:“我看五娘也不大欣喜。阿娘原本想说能不能劝得阿爹,多留他些时日,好歹夫妻多聚上一聚,五娘却说,国事为重。一点不舍没有,也不是大义凛然的模样,竟有那么一点解脱之意。阿娘说,不教而诛,谓之虐。可他要怎么教啊?”
山璞道:“老人家许是一时烦躁,心疼孙女,见不得自家女孩子受委屈,又或者霍郎触动她心事了。你就要求太高啦,霍郎年纪又不大,也是要人关心的时候呢。不如我去与他谈上一谈?”
颜神佑道:“他那是要人关心么?就是有点不大正派的样子。”
山璞道:“打住,我去寻他。两个都是极般配的聪明人,我是不信聪明人过不到一处去的。他们新婚至今,有多少时日是在一处的?”
颜神佑觉得山璞很有居委会大妈的架式,也就点头:“成,你去谈。我去找五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的。”她在婚姻上头没遇到挫折,还是有些天真烂漫,总以“合则聚不合则散”又或者“没感情就不要硬凑”。要命的是她现在是公主了,完全可以不讲道理。便以此为标准来看事儿,颜静娴也是颜家的女孩子,自然是不需要受委屈的。直到被姜氏劈头说了一通,还说她任性。
山璞果然去寻了霍白,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到时候姐妹们聚会,颜神佑仔细看时,发现霍白眉间的冷意就消了许多。悄悄问山璞都说了什么,山璞道:“他是聪明人。我告诉他,颜家不兴这些,一心过活就好。”
颜神佑持保留意见,却也为颜静娴开心。
她这么开心,更因到了梅园之后,被颜希真拉过去咬了一回耳朵,又打趣一回。虽然面上嗔道:“你们又作怪,我再不理你们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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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聚过之后,颜静娴脸上的笑影也多了,楚氏还说:“这丫头,现在看着倒像是在天上飘着的。”不过看颜静娴过得舒心,霍白来请安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绷着了,她也就不管什么了。只要颜家江山不倒,女孩子们是该倚着娘家过得舒心一点才好。
最大的功臣姜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的作用,而出力最多的山璞也无暇自得,他正在检查小舅子扎马步!胖太子双腿直抖,腊月天里顶心冒烟,苦了一群同窗也得跟着受苦,心里都骂山璞:真多事。
山璞也不管有人腹诽他,他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与霍白商量着年后怎么捣乱,又比如北方兵的训练。现在还有一样大事——正旦便是大周朝的开元元年了,这一份贺表得写得更认真一些。
正旦日,大朝。人人着着礼服,四品以上者入宫领宴。张太府看着满宫的新礼服,心酸酸的:“我好冤呐!紧赶慢紧,催逼着匠人们去做,他们都背后说我是乡里暴发户!”不知道体恤人,就知道压榨。
也是难为他了,这从上到下的东西都得太府给做出来,时间还紧。亏得皇家人口还不算多了,至少颜肃之没后宫,少做了好多东西呢。张太府感叹:“还是圣人英明啊!有儿子了,还要妾做甚?没得裹乱,还给我们添事来做!”
颜孝之原本要寻亲家说话的,走近了听他这么抽风的感叹,脑门一阵抽疼,仿佛看到了他二弟。
258新年新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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