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早年拍战争片也经历过这场面, 心里还是有底的,这会儿坦然地等着开拍。安格斯整理好头上那顶绅士帽,施施然地到了指定的地点。
场记嘹亮的嗓子吼了一句, 背后准备好的炸药猛地被点燃了,铺天盖地的火舌卷了起来,狰狞又可怖。
原本雨后的凉爽瞬间被驱散,周围的温度忽然升高,谢朝感觉这火势猛烈得过头了。
他压抑住情绪,进入状态,挣扎往爆炸点里走。周绍荣和克莱尔整整两年的研究资料全在里头,这一场大火眨眼之间就把它们的努力吞噬殆尽。
周绍荣满脸的焦急,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脚下的步子都走得歪歪扭扭的。
克莱尔一把抱住他的腰,搂住他安抚:“你先冷静冷静,那些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周绍荣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头不是滋味,目光凛冽地盯着火场。
克莱尔生怕他做什么傻事,一直强硬地揽住他。
火势越窜越大,席卷了这个荒野地区的老式楼房——这是剧组为了拍这场戏,专门找到的地方。他们还挑了个雨后的日子来拍摄,火势比较好掌控。
“嘭”一声巨响,楼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声音响亮得几乎把人的耳膜震破。
然后谢朝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身体倏地被人扑到在地。他的背脊被摔得剧痛,后脑勺砸在水泥地,眼前白光一闪,痛得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抱住他的人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然后就地滚了好几下。
他好像滚进了什么草堆里,谢朝感觉周身都被杂草扎得疼。昏迷之间,他还听见蚊子嗡嗡乱叫的讨厌声音。
——
谢朝醒过来就看到了高高挂起的吊瓶,自己正在输液。
汉德尔推门进来,惊喜地说:“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
“怎么回事?”谢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汉德尔叹口气:“我们运气不好,那老楼里居然有什么超标的易燃气体。还有那里蚊虫不是多嘛,大家买了一堆驱蚊水,聚在一起全烧起来了。”
谢朝想起来安格斯那个暖和的怀抱,着急地问:“安格斯,我们两一起的,他怎么样了?”
汉德尔面色灰了下来:“他伤得比你重些,谁也没想到那好好的走廊柱子突然砸下来,我们都以为那是石头的,结果还能烧起来。”
谢朝挣扎着爬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
汉德尔拉住他:“哎呀,你还是好好在这里挂水吧,我刚去看过了。”
“怎么样了?”
汉德尔瞅着谢朝担心的眼神,摸着鼻子说:“就是有点毁容,他身手好,当时就带着你滚进了草里,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谢朝失声惊呼:“毁容?”
虽然说演员的外貌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实力派的老演员。但是毁容这不是件小事,安格斯在观众心里从来都是容貌大于演技,不可否认他的演技很好,但容貌却为他打通了不少路子。
汉德尔拽住谢朝:“你别咋咋呼呼,毁得也不厉害。”
谢朝满脸惊恐:“毁得还不厉害,毁容就已经不得了,何况我们是演员!”
“没伤到脸,脖子和背脊这块儿烧伤了,你别激动啊。”汉德尔赶忙打补丁。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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