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
穿过了白色的长廊,兔子人直接走向地下室。楼梯走到底后他拉开厚重生锈像是有几年没打开过的铁门,铁门不堪负荷的发出吱呀声。
然后是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
那是不间断的惨叫声,涅茵听得头皮发麻,连一直面不改色的爱利丝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年幼的爱利丝缩起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退一步。
兔子人眼睛一瞇,用力的一扯手上的麻绳;爱利丝反应不及,或是说他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有用。男孩顿时被扯得跌下楼梯,颈间被勒的发红,他瘫坐在地上摀着喉咙咳嗽。
兔子人瞇着眼看着他咳,然后走过去蹲下,用极为不同的温柔语气开口:「别这么不小心,重要的商品要是摔碎了我们都会很困扰。」爱利丝垂着头还在咳,兔子人不耐烦的嘖了一声,毫不怜惜的伸手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强迫爱利丝抬头:「你没有名字吧,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jack好了。记住,没有名字的人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和资格,如果不想失去资格就给我好好听话。」
「这里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我是你的领路白兔。」
「如果不想迷失在仙境里,就必须紧紧跟随白兔。」
爱利丝的眼睛如同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涅茵无助的看着爱利丝被扯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摆放着一张张病床,病床旁还有稀奇古怪的仪器,上面的显示萤幕出现的全是些涅茵看不明白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病床上躺的全是小孩子,每一个身上都插了各式各样的管子,不知道在输什么东西。刚刚让人不寒而慄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涅茵环顾着,有些孩子还能发出痛苦的尖叫,有些却已经被折磨到气若游丝,连呻吟都发不出来。涅茵甚至怀疑那些叫不出来的有一部份是声带被割掉了。
他已经看到两个小孩叫着叫着晕了过去,而旁边的大人却只顾着在板子上写来写去。
然后兔子说话了。
他把爱利丝扯上一张空的病床,然后用铁环把爱利丝的手脚固定住,后者害怕的全身僵硬。
「你是不完美的东西,等会输的是兽族的血液。」他把一根尾端是尖针的管子拿起来,一边操作着机器,「成为纯血或许能为你补上一些残缺,但是要是失败了,你就失去了拥有名字的资格。」
「明白了吗?不想要丢掉『资格』那就撑下去。别浪费我的时间,jack。」
涅茵发誓,如果是平时他会感激兔子人堪比游戏解释npc的一波操作。
但现在他只想让兔子人体会被火焰活活烧死的滋味。
不,这样还远远不够。
涅茵捏紧了拳头。
针管毫不迟疑的扎入爱利丝的左臂,他痛的惨叫,想要挣脱却被金属环死死束缚住;兔子人毫不在意,只是扎入第二根、第三根。
一连扎了五根。
按下了绿色按键,透明的管子开始被鲜血填满,血红一片;血液顺着管子蔓延,然后注入了爱利丝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爱利丝疯狂的惨叫起来,全身剧烈的颤抖挣扎,却只让四肢被金属环扯的泛红,甚至磨擦出血,爱利丝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继续挣动显然接受兽族血液的痛更远胜于皮肉伤。
无神的眼睛瞪大,空洞的瞪视着惨白的天花板,白光无情的刺痛着爱利丝的眼睛,无情的,就像把他卖掉换酒的父母,就像将他转手给兔子人的大汉,就像无视他被牵向炼狱的群眾,就像束缚住他的金属环,就像破坏他全身细胞并取而代之的兽族血液,就像冷眼看他的兔子人。
就像所有对他视而不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