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哀嚎一声,不敢迟疑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后用布裹起来包紧。
居然有毒,难怪刚刚开始就不太对劲的只想发火破坏一切……等一下!
「涅……!……咦?」脱口而出的警告在半路化成疑问的低喃,从舌尖溜回肚子里。
娃娃不停地闪躲着逃跑,几乎避开了所有的正面交锋,被逼的节节败退只能狼狈逃窜;可是反观完全占上风的涅茵却脸色凝重,至少没有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而像在思考什么一时间没有想透的东西。
是什么?这份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娃娃的慌张是货真价实的,逃窜的脚步无一不散发着慌张,手里的针仍旧尖锐,可是主人的不敢恋战让它无用武之地。
可是涅茵却不认为娃娃是在害怕自己握着的那把短刀。
为什么?她在害怕什么?
这是没有证据的违和感,涅茵没办法挥开,虽然他希望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涅茵趁着空隙瞥了爱利丝的方向一眼,后者盯着这边的眼神因为不解而带着探究,看来这不是错觉了。
接着他看到爱利丝包起来的手,疑惑了两秒恍然大悟。
针有毒!他瞬间绷紧神经,然后一个巨大的问号打过来。
那她为什么不用针攻击我?
涅茵想了想朝娃娃刺出一刀,身体却像一下子重心不稳似的一歪,露出破绽;身后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他烧穿一样,他不需要回过头就能感觉到爱利丝绷紧身体要衝过来帮忙,却又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意图而留在原地逼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那甩来拍去的尾巴还是洩漏了他的不安。
涅茵松了一口气,绷紧了神经。
他在赌命,他等着娃娃持着玫瑰反手把针插到自己的背上,可是她却只是恐惧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逃窜开来。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确实看见了涅茵故意暴露的破绽。
为什么?
涅茵向前一刺,逼的娃娃转身迎击,脑中飞快思考着自己究竟是有哪里特别让对方吓成这副样子。
爱利丝瞇起眼睛,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他知道是什么了。一抹成功的弧度在嘴角绽放开来。
娃娃怕的不是火,否则她就该拿对涅茵的态度出来对自己。
她害怕的是别的东西,一种霸道、只会毁灭一切的东西。
而什么东西是霸道的、会吞噬一切的呢?
「嘿,涅茵。」他朗声喊,眼底有种叫对手看了会直呼不好的光芒:「让火焰来的更猛烈些吧。」
炎龙王的魔力十分霸道。
试着与禁术共舞吧,涅茵!
爱利丝将呼喊哽在喉头。
禁术带着巨大的风险,只要失败了就会被反噬,代价甚至叫人觉得死亡都是一种恩赐,而他和涅茵之间还有契约存在。
涅茵失败了,那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他相信涅茵办得到。
不只是因为他是接受了炎龙王魔力之人。
更是自己愿意交出性命、认定一辈子的蠢龙。
他向前一步,手中爆出小小的火花;可是在彻底燃烧起来前涅茵先前对尸体无意识做出的动作浮现在脑海。
是的,涅茵现在需要的不是自己魔力的辅助,而是自己的引导。
自己的潜力必须由自己开拓才对。
不过该怎么做?
他不是医生,也只是个学习中的继承者,根本没有带领人的经验。
他捡起被自己丢到一边孤零零的枪,在手上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