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尚通天的几人与之仇恨不大,都知道秦颂风想为母亲报仇,闻声一同让开,去寻别的对手了。
尚通天打量着秦颂风四肢关节处缠着的布条,轻蔑道:“小子,你所谓的高手称号都是靠着轻功赚来的,现在行动不便,武功好比废了一大半,还敢跟老子单打独斗?”
秦颂风用十分诚恳的语调道:“这样也不错,必胜之战有什么乐趣?势均力敌之战,才最容易叫人悟出新道理,更进一层。”
尚通天嘴角抽动:“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不过成名早点,别太自以为是了,跟你齐名的高毅,当初在老子手下可没走几招!”
秦颂风点头赞道:“你武功不错,他在我徒弟手下倒是走了很多招。”
“不愧是个耍嘴皮子的高手,今天老子就替醉日堡历代前辈破了你尺素门的狗屁鸿冥剑法!”尚通天深吸一口气,面目狰狞地舔一口剑上沾染的鲜血,抢先向秦颂风冲过去,脚下泥水飞溅,颇有气势。
秦颂风持剑不动,等尚通天冲到面前,软剑一抖,穿过他貌似牢不可破的防守,直取胸口。尚通天招式不改,斩向秦颂风下盘,直到胸前衣物已被软剑剑尖划破才收劲后缩变招,剑刃切下秦颂风一片衣角。
秦颂风腕上力道比平时弱,剑法不再注重变化繁复,而是格外谨慎,相时而动;步法同样被伤势所限,尽量减少移动,稳稳站在原地。尚通天早看出他劣势,剑尖下垂,不住攻他下盘,逼他挪动。
“卑鄙。”季舒流低声道。
阎二冷笑:“卑鄙下流,恶毒残忍,都被他占全了。醉日堡早有规矩,除非性命攸关迫不得已,不能随意杀害替身,尚通天却只为栽赃嫁祸就杀了尚二,事先根本没报给你大哥知道。你大哥犯过的一件大错,就是没能照规矩处置尚通天,反而留他这个渣滓继续开罪黑白两道势力、煽动想一走了之的旧部卷土重来,还寒了不少弟兄的心。”
季舒流咬牙忍住泪水,勉强问:“既然有堡规,为什么不处置他?”
“因为不忍心,”阎二不停地摇头,“你大哥一贯如此。也许是韩老堡主当初的规矩太严,他从小听到堡里某些人怨气冲天,不觉耳濡目染,矫枉过正。”
洼地之内,白道和醉日堡各有伤损,还站得起来的人渐渐变少。秦颂风和尚通天周围越来越空,剑法也施展得越来越开阔,互相留下不少浅浅的伤口。
阎二悠悠说下去:“想当初,你大哥天纵奇才,勤学苦练,又得韩老堡主偏爱,一年以后,武功已经直追比他年长数岁的阎毒,升为二师兄。那时我们除了阎毒年纪都还小,练武之余,也曾背着褚训偷懒玩耍,以你大哥为首。
“褚训有令,替身可以杀死真身取而代之,你大哥却定下他自己的规矩,让我们七个人一起发誓永远做兄弟,谁有背叛之举,必定遭受天谴,万箭穿心。可惜没过多久,就出了另一件事,也就是褚训部下的替身当了替死鬼,屠二兔死狐悲,暗下毒手,杀害屠百万。”
季舒流接话:“我大哥没让他万箭穿心。”
“本来应该这样,事到临头,你大哥竟然心软了,说发的誓是天谴,不是人谴,既然天没谴他,证明时候未到。到最后,你大哥只是废掉他双手经脉,让他没法再练高深武功。所以后来这个屠百万武功不好,其实不是因为天赋差,而是他杀害兄长的报应。嘿嘿,屠百万战死以后,你大哥那神出鬼没的良心再度发作,私下里跟我说过好几次,后悔当初下手太重,应该只废他一只手。”
季舒流垂头:“听曲五哥说,我大哥对认识的人都很仁慈。可惜……”
“可惜他对尚通天和屠百万也太仁慈,最开始偷袭令尊又犯了众怒。否则以他之力,就算想让醉日堡回到韩堡主那时的名声,也不是不可能。”
洼地上有个醉日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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