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他也想起去年端阳节的时候,陪老爷子喝酒,她也喝多了,当时也是他这么抱她回的房间,他亲了她……
一样的姿势放她到床榻,她阖眸。
他其实很久没有这样细致打量过她。
小姑娘长大了,一颦一笑,都可牵动人心,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他想多看她几眼,在她睡着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她忽然睁眼。
他心跳似是漏了一拍,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四目相视。
他一颗心砰砰跳着,原本是怕她看见的,但不想正好离得这么近。
他开口,“阿卿,你方才睡着了,我抱进来……”
总要解释。
之前的竹简没有解释,眼下不能不。
只是他说完,她涟眼睛都没有眨过,就再次闭眼,然后均匀的呼吸声继续响起。
陈修远会意,方才是没有真醒。
那她也不会记得。
他心中微舒。
给她掖好被子,陈修远起身回了东暖阁。
他前脚刚出了主屋,涟卿才缓缓睁眼。
她,刚才没看错。
她再次想起那枚竹简,觉得好些事,好像是不像早前……
涟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一日醒来的时候,行至窗边,窗外已经白雪茫茫的一片。
昨晚落雪了?
涟卿穿好衣裳,撩起帘栊出了主屋,外阁间处正好能看到苑中的全景。
真的下雪了,眼下才十月,竟然就下了这么厚的雪,今年的确是严冬,比西秦还要冷……
涟卿到苑中,身上倒是不怎么了,就是耳朵很冻。
陈修远也出了屋中,涟卿转眸看他,苑中的雪地里,她笑着看他,他心底有些东西在渐渐失了准则。
“走。”他从她身边经过,叫上她一道。
“去哪儿?”涟卿意外。
他温声道,“买耳套。”
涟卿:“……”
涟卿伸手捂了捂耳朵,忽然想,他应当是看到她耳朵红透了。
耳套不像衣裳,要等,到处都有现成了。
一路去东市买了耳套,也看到东家的猫,涟卿逗那只猫逗了很久。
“喜欢猫?”陈修远上前。
涟卿点头,“嗯,小时候家中养了一只,后来丢了……”
语气中有遗憾,却也打趣道,“后来就没养了,想着,就算要养,也要养只聪明一些的。”
陈修远忍俊。
只有她是天马行空。
临上马车时,陈壁上前,递了书信给他。
马车上,陈修远拆信,看得时候,眉头拧成了大半个川字,而且一脸头疼模样。
涟卿不想问的,但实在好奇。
“怎么了?”涟卿不知道什么信能让他这幅模样。
陈修远低声道,“我侄子,三岁多些,不会写信,让人写的,牛头不对马嘴。”
涟卿笑起来,“是太子吗?”
她是记得天子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陈修远的侄子。她虽然没见过太子,但是总能听到陈修远提起他。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怎么耐烦,但其实字里行间又透着关心。
“太子叫什么名字?”她随意问起。
“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