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请停下吧,神眷者阁下!”院长大叫道,没得到任何回答。
雷霆肆虐的几十秒在学院的众人心中长得可怕,半分钟后,雷暴停了下来。没有肉块被烧焦的气味,因为雷电的落点上已经空无一物。曾经跌坐着兰斯的那块空地上,地面生生凹陷下去一块,肉眼无法识别的灰尘和焦土混杂在一起。半分钟前的那个活人到哪里去了?胆大的人左顾右盼,想在别处看到被苦修士再次转移的优胜者,可惜偌大的学院再无兰斯。苏利文的身影,整个世界都不会再有。
整个广场静得可怕,有些人偷偷摸了摸耳朵,疑心自己在刚才的雷暴中聋了。
许多人低下了头,剩下的人战战兢兢地看向始作俑者。安娜。苏利文站在台上,面无表情,她空洞的双眼遥遥望向远方,没人敢惊动她。
神眷者。
这个词此起彼伏地在围观者心中响起,对神眷者之称只有模糊概念的人忽然明白了它的分量。见过上一个神眷者的老师们面露惊色,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彼此:神眷者的力量明明不以破坏力见长啊?莫非每一个神眷者都不一样?唯有保罗院长凝视着脚尖,汗水在他肥硕的脸颊上汇成一条溪流。
安叙并不关心周围的人对她投来什么样的目光,她的注意力全被别的东西吸引。刚才她享受着久违的自由自在,精神力向周围扩散,几乎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安叙漫无目的地不断上升,忽然发现附近有什么“东西”。
很难描述那种实感,与那个存在相比,周围的一切都苍白浅薄。就像2d手绘世界里看到了3d模块的影子,安叙能一下子发现其中的本质不同。那是什么?在哪里?她蓦地停下了狂欢的异能,把意志集中在触须般外放的精神力中。某一个方向,在学院里面的某个位置,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阻隔。是和神罚之锁一样的东西吗?
安叙毫不犹豫地探了过去,那个存在被那层朦胧的东西覆盖,但依然透露出某种让安叙感到亲切熟悉的气息,像冬日早上的被窝一样充满了吸引力。她本能地靠近它,试探地戳弄那个精神体,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安叙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渴望,她急躁地运转起精神力,不熟练地“撕扯”那层隔离膜。
错误的决定。
安叙闷哼一声,身体摇晃起来。她的精神触须被什么东西卷住,如同头发被卷入机器,整个灵魂被撕扯着往那里拉去。她被扯出一段路,果断地将触须截断。断尾求生让整个脑袋像被铁棒狠狠砸中,晕眩得令她想吐。安叙感到上唇一冷,用手一抹,又是一片猩红。
又流鼻血了啊?这么多……为什么地面也是红色?安叙费解地眨了眨眼睛,世界变得更红了。
七窍流血的神眷者又摇晃了一下,软软地摔到了地上。
广场上一片哗然,饶是神学院听话的学生,也在今日的大起大落中失去了方寸。戒律长老高声维持纪律,副手频频看向院长,想求得处理事态的指示。保罗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水,苦着脸摇了摇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是学院里就可以解决的?
学院某一处的地下,“某个存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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