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名道姓,齐家连浑水摸鱼都没了可能。
及至天亮,整个京城,上达世家,下到平民,都听说了齐蒋两家要结亲的流言。
顾唯觉得,路家无论如何也不该丝毫不知情哪,毕竟两家还有着亲戚关系在的。
路子昕却摇摇头,一时百感交集。
接连出了几桩事,路子昕早对齐玧和整个齐家避之不及了。
虽然不懂五表姐为何要几次三番地害她,然而听到齐玧将要嫁去蒋家的消息,路子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其实这件事,路景修早有耳闻,只一来他是个男人,这种事本就不大在意,二来正与齐家有嫌隙,二房又不亲近,他便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并不曾告诉齐氏和家人知晓。
恰好路家这些日子也一直风波不断,女眷们也没心思出门做客闲磕牙,又从何处听说呢?
至于路子闵,正将齐家恨得牙痒,又公务压身,每日都被李侍讲拎着干活,别说他不知,便是知道了也绝不会在家中提半个“齐”字。
家中上上下下的仆从,即使有那从齐家陪嫁过来的老仆,也知趣地不去提,免得惹了主家不快。
如此,整个路家在这桩事上头,竟一无所知,或者说是装的“一无所知”。
她正心中思绪复杂,只听那方家姑娘又接着道:“他们家最近是倒了大霉,不仅要把女儿嫁到蒋家,听说儿子也因为醉酒调戏家中婢女,不知怎地传到孙御史耳中,一本参了上去,说是‘私德不休’。”
众人虽然都已听过,还是倾过去身子,听的津津有味。
孙御史乃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尤其是女儿被一个浪荡公子调戏后上吊死了,他更是死死盯着那些世家子弟的做派,只要被他发现,管你是皇家贵胄还是大族儿孙,都要想法设法地参上一本。
“按理说这种小事,圣上日理万机,一惯不予理会的。这一次却例了外,下旨‘凡是参与科举之学子,必修三德。唯有心正则身修,身修则家齐,家齐则国治,大関方兴矣’。这下,估计他是连明年的春闱都不得参加了呢!”
“你说的这个齐玔我以前好似听过,据说幼时小有才气,只是近些年才渐渐不显了,可是他不曾?”有人附和问道。
“正是他,我大嫂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他母家嫡支,当初说的可神了,比之范进也不差的,只可惜我未曾亲眼见识过。”
范进乃是本朝一个神童,五岁之龄便可出口成章。只可惜慧极必伤,不过十岁左右便夭折了去。
众人顿时一阵嗟吁。
路子昕听的又是一惊,再也无心安坐。
这不过才多少日的功夫,怎地就变成这样?虽然玔表哥果真有些不够君子,那日险些轻薄于她,但路子昕知道,他可是齐家二房一房的指望啊!
这一来,凭着二舅舅的性子,只怕齐家又要闹翻了天去!
她猜的不错,此时的齐家,正是一片鬼哭狼嚎。
齐二夫人拎着萎靡不振的齐玔来到齐老爷子面前,和齐二爷一同跪了下去,“爹,您可要给玔儿做主啊!”
齐玔顿时如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
他身子虚胖,上次在王家那一病,直到现在还没好全,又忽然被消去科举之资,模样更加凄惨。
齐玔与齐琛是同年中的秀才,只可惜去年乡试未过,不能参加今年的会试。原以为既然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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