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凉出了知忆的房门,就见小九跑过来,“刘员外在门外闹着要找他儿子呢。”
穆炎凉摆摆手,不耐烦的道,“让翎筠把他打发走,丢了人不去找州府,来找我们作甚。”
小九张张嘴,没说出来其实人是在我们这儿丢的啊。
严翎筠不一会儿又披头散发的赶了回来,他还没回到府衙,就听到了刘员外带着人去玉鸣坊闹事的消息,为了防止自己哥哥一怒之下把人打死,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束就匆匆赶回。
好不容易把刘员外和哭天抢地的刘夫人打发走,十一就一脸凝重的走来,凑在穆炎凉耳边说了几句话,穆炎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眉心微不可见的跳了几下,茶盏被他重新放回桌上,他抬眼,看着何牧之的眼里就多了几分阴沉。
第19章怡筝姑娘很尴尬
何牧之正在一旁摆弄他的那枚龟壳,一脸的天真无邪。穆炎凉看着他一直没说话,萧汝默眼看着气氛有些不对,便问道,“教主,发生了何事?”
穆炎凉收回目光,换上了一贯的闲散表情,“银库被盗了。”
何牧之手一抖,龟壳滴溜溜滚到地上滚远了,他忙站起来去追,拾起来凑到嘴边呼呼吹了几口气。
萧汝默知道事情的严重,和严翎柯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沉重。银库开在了天然的风蚀洞窟里,两道沉重的玄铁门厚重无比,唯一的机关钥匙在陆云归手里,除非把山炸了,否则绝无可能进入银库。
穆炎凉道,“这里的事你们不用管了,回去把银库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记住,是查清楚。”
萧汝默点头,“那我们去了。”
萧汝默和严翎柯走后,何牧之才凑过来,可能是看出穆炎凉心情不好,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教主……”
穆炎凉拉他过来抱在怀里,“饿不饿?”
“饿。”
“带你去吃饭。”
何牧之跟在后面乖乖的走,穆炎凉回头,“要不要抱?”
何牧之眼一亮,“要!”
穆炎凉抱着他飞檐走壁来到城郊的一处小面馆,何牧之左顾右盼挑了张干净点儿的凳子坐下,“我要吃牛肉面!”
穆炎凉要了两碗牛肉面,坐到他身边。何牧之眨着眼看他,“你不是应该坐在对面么?”
穆炎凉揉揉他的头发,“我想跟你坐在一处。”
“哦。”何牧之不说话了。
冒着热气的两碗牛肉面很快端了上来,何牧之吃的欢快,刚出锅的面太烫,他一边吸着气一边往嘴里吸面条,还是被烫的眼泪汪汪。
穆炎凉拿着筷子在手里却不动,一直看着何牧之,心里暗流翻涌。他前日才带着何牧之去了银库,今日银库就被盗了,时间节点未免太过巧合。而且银库的位置本就隐秘,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外人根本找不到。想想何牧之这段时间以来,不止一次的提过银库的事情,穆炎凉心里更是生疑。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何牧之接近自己的目的,现在总算是露了冰山一角,只是这恐怕也不是他全部的目的,若是只贪图银库里的银两,他大可以在盗完银库后就离开,又为何还要留在自己身边?
何牧之吃完回头,看到穆炎凉拿着筷子看着自己,他眨眨眼,“教主你怎么不吃?”
穆炎凉一笑,“我不饿,你吃饱了么?”
何牧之点头,“饱了。”
穆炎凉拭净他的嘴角的油渍,问道,“小牧,你一直说要留在我身边,若是我没有帮你葬了你爹,你还会留下么?”
“可是你帮了我呀。”
“我知道,我是说,如果我没有,你还会留下么?”
何牧之点头,“会呀。”
“为什么?”
“我喜欢你呀。”何牧之呆呆看他,“教主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穆炎凉捏捏他的耳垂,“因为我也喜欢你,所以我要确定你的心意。”
二人走出面馆的时候,小九刚好牵了清波赶来,穆炎凉抱何牧之上马,将他揽在怀里,吩咐小九道,“你回去告诉怡筝,这几天叫她先别陪客。”
清波刚被小九喂饱,此时也懒得很,穆炎凉干脆放任它在道上随意走着。何牧之渐渐的起了睡意,好在今日阳光好,照在身上也不觉得冷,穆炎凉将他裹进自己的大麾里抱着。何牧之靠在他胸前,脑袋蹭了蹭很快睡了过去。
穆炎凉闭目沉思,等感觉到怀里人呼吸变得绵长时他才睁眼,黑漆漆的一双眸子直直看着何牧之的睡颜。
何牧之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很想透过他天真无邪的表面看到他心里去,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何所思所想。他不知道何牧之说的话哪些真的哪些是假的,但只要有一句是真的就好。
“教主,我喜欢你呀。”
只要这句话是真的就行了。
夜幕降临之后是玉鸣坊一天最热闹的时候,穆炎凉和何牧之坐在软塌上,怡筝站在他们面前,有些拘谨。
“不用拘谨,捡你最拿手的跳就行。”
怡筝点点头,跳了一曲《过秦楼》。
何牧之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靠在穆炎凉怀里意兴阑珊的看了半刻就有些困,穆炎凉则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怡筝先时还有些拘谨,跳着跳着就渐入佳境,耳中只有丝竹乐曲声响着,她脚下的舞步不停,裙裾飞扬,裙摆上的银铃随之发出一阵细微的清响,因为铃铛太小,这声音并不影响丝竹声,反而渐渐的,丝竹声变得遥远起来,听在耳里的只有银铃细微的“零零”声。怡筝的舞步随着乐声越旋越快,整个裙摆旋转的几乎绽成一朵旖旎的蔷薇花。
何牧之忽然头一垂,整个人靠着穆炎凉软软的就往下滑。
“小牧!”穆炎凉以为他也是晕倒了,心里一急。怡筝也忙过来,用指甲掐他的人中。
“唔……疼……”何牧之睁眼,眼框里包着一窝眼泪。
“小牧,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穆炎凉有些着急。
何牧之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我是……睡着了。”
怡筝闻言,面上不免有些尴尬,她的舞虽比不上知忆,却也是师从扬州教坊苦练数十年方才有此成就,何牧之竟能看她的舞看睡着。她犹豫道,“穆教主,还跳么?”
穆炎凉摇头,“今晚辛苦你了,你先歇着罢。”
何牧之回到房里沐浴完后反倒没了睡意,睁着眼在床上滚来滚去。穆炎凉在屏风后洗澡,听着他扑腾的声音嘴角泛起了笑意。
等从屏风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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