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自然不是对哥舒翰说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作何立场,推着何牧之出了门。
在一栋屋子的墙角下,已经挖出了一个深坑,里面隐约可见一块模糊的石碑,上面还有字。
乌勒图兴奋道,“快快,挖出来。”
哥舒翰跳下坑亲自挖,不过半刻石碑的文字就露出来,他看了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主子,这上面……”
“写的什么?”
“看不出来,不过……是大明的文字。”
乌勒图一愣,心里漫上了疑惑,西夜的宝藏为什么会有刻着大明文字的石碑,难道是挖错了?
“再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石碑被挖出来,是一块普通的青石石碑,看年代并不久远,但因为湿沙子的侵蚀,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来的确是大明的文字。
坑已经挖得很深了,哥舒翰惊喜的声音从坑底传来,“主子,有个箱子!”
只能看到箱子的一个角,深棕色的木箱,包角是银制的薄片,乌勒图搓着手,忍不住仰天大笑,“终于被我找到了,快挖出来!”
箱子是木头的,表面已经坑坑洼洼布满蚀斑,被侵蚀的厉害的地方,木头只剩了薄薄一层,一戳就破,封口处有一圈红色的火漆,并没有被人打开过。
并没有让陆主使也埋个箱子进去啊,何牧之疑惑,可能是误打误撞挖到了别人埋的东西,总之这箱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藏着宝贝的箱子。
乌勒图完全沉浸在了找到宝藏的欣喜中,对着箱子跪下拜了三拜,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西夜话,然后拿匕首一点点撬开封口处的火漆。
哥舒翰、黑衣人、还有掂着脚的何牧之,都伸长了脖子往箱子里看。
第51章酱油多日的穆教主出场
并没有金银玉器被阳光反射而出的金光,箱子里安静卧着一具骸骨,几片破败的不成样子的衣料碎片,一只水囊,一卷地图。
乌勒图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哥舒翰拿出那卷地图,“说不定,这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乌勒图劈手抢过来,“对对,这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地图上是西夜到大明的路线,横跨了整片沙漠,绿洲、水源、沙屋都被标示出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有用的消息。
“不可能,不可能!”哥舒翰几欲疯狂,将那张地图撕得粉碎,又拔出剑来一顿乱劈,木箱被劈成碎片,里面的骸骨滚落出来散了一地。他双眼赤红,突然一把抓过何牧之,扼住他的喉咙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真的藏宝图一定在你那里!给我交出来!”
何牧之被迫扬着头,他喘不过气,脸憋的通红,眼角一滴泪滑下来,喉头的腥甜味再也压不住,忍不住呛咳几声,黑色的血顺着唇角流出。乌勒图愣了一下,抹了一把他唇角的血,瞳孔紧缩、目眦欲裂,“你没吃解药?!”
日头已经偏西,阳光刺目,何牧之眯着眼看太阳,两个时辰已经过了,教主的毒该解了。他嗤嗤的笑,笑得眼泪越流越凶,他抹了一把泪,若无其事的说,“是啊,我没吃,解药我给穆炎凉了,这个时辰,他的毒也该解了。”
“你以为真的有宝藏么?这张图是我画的,这座城也是我建的,你不过是在被我牵着鼻子走罢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一切只不过是你一意孤行的想象,乌勒图,你真可悲。”
喉间的手越扼越紧,何牧之不再挣扎,闭了眼等死。一股力道把他抛到地上,乌勒图疯了似的跳进坑里继续挖,然而只有无穷无尽的黄沙,再也挖不到别的东西。
哥舒翰抽出剑指着何牧之,“你竟敢骗主子,我杀了你!”
“纭―”剑刃相碰发出清脆声响,何牧之被人拉起来,下一瞬就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鼻端充斥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他鼻子一酸,“教主……”
穆炎凉剑指哥舒翰,扬眉冷笑,一语不发的出剑,不出十招哥舒翰就被逼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眼角余光看到城墙上立着的黑色身影,神情为之一振,大喊,“三绝圣手!”
城墙上的身影岿然不动,三绝圣手看着下面发生的闹剧,内心一片悲凉。他本不该,变成这样的。
哥舒翰见指使不动三绝圣手,又转头命令那些黑衣人,“杀了他!”
穆炎凉周身气流波动剧烈,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没有人想上去送死,况且也没有理由再为他们卖命。
几声清脆的声响,黑衣人纷纷把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哥舒翰吼道,“你们做什么?!给我冲上去杀了他!”
黑衣人冷哼一声,“哥舒翰,要不是为了乌勒图口中的宝藏,你以为我们愿意跟着你风餐露宿,宝藏呢?有没有宝藏我不管,你把这些天我们的银子拿来!”
“穆炎凉!”
乌勒图从坑里跳出来,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头发凌乱,“肯定是你偷走的!你们,”
“杀了他,宝藏就在他那里!”
穆炎凉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戏谑,就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你到如今也不肯相信,根本就没有宝藏。”
“不可能!”他忽然指着哥舒翰,“竹哨呢?快拿竹哨来!”
哥舒翰恍然大悟一样从怀里摸出个竹哨,尖利的哨音响起,在土城里荡起无数回音。
七八个黑衣人身子一震,齐齐的走上前来,机械的拾起地上的剑,双眼木然无神。
哥舒翰转转身子,向着城墙上的三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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