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凉道,“是没有别的村子了,但是小牧忘了,山上还有一家驿站。”
何牧之恍然大悟,他们还住过那家驿站,驿站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婆婆,当时老婆婆也说过自己的儿子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那日黄大人提到过,他们进京赶考时住的就是那家广兴驿站,也许郑永良当时就因此和那个婆婆的儿子认识了,他说的要去找的那个朋友,就是婆婆的儿子。”
何牧之越想越有可能,兴奋道,“那我们快去看看!”
“急什么,黑灯瞎火的,翎筠都来了也用不着你着急,等明日带你去。”
“好罢,可是,如果现在的郑永良不是真的郑永良,那么真的郑永良去哪里了?”
穆炎凉沉吟,“我只能确定,郑永良现在还好好活着。”
何牧之低头想了想,“我知道了,是因为黄大人。”
黄正安那日和其他两位同僚一起拜访过郑永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黄正安也说了那日百花楼看见的和他们见到的郑永良不是一个人,所以那日他们见的一定是真正的郑永良。
“可是又有一点想不通了,真的郑永良活的好好的,黄大人去拜访他时,他为什么不说出真相求助?”
穆炎凉叹了口气,“我怎么从没发现我的小牧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何牧之嘿嘿笑,抱住穆教主拍马屁,“我现在这么幸福,当然也希望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幸福么。”
穆教主特别吃这一套,捏捏他的脸,“回去睡觉。”
广兴驿站的黄旗在细雨中飘摇,雨丝飘在脸上凉凉的,穆炎凉把何牧之揽进自己怀里,何牧之觉得闷,扬起脸来接天上的雨,又被穆炎凉按回怀里。
“再不老实就去马车里。”
何牧之默默埋进他怀里,伸手在人结实的胸肌上掐了一把。
到了驿站门外,老婆婆早已听了声音迎出来,穆炎凉说明了来意,让小九将那副画像给她看。
“没错,这是我儿子,你们……见着他了?”婆婆激动的老泪纵横,抓着小九的手问,“他在哪儿啊?怎么不回来看看我?”
“这个……”小九摸摸鼻子,“他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同一张画像,既是郑婆婆的儿子,也是王婆婆的儿子,肯定是他们长得很像,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也有长的和你一样的人。”
何牧之扭过脸,“等我死了,你就去找他好了。”
“小牧!”穆炎凉带了点严厉,“不许瞎说。”
“是你先说的。”
“唉,”穆炎凉叹了口气,“我跟你道歉,不许瞎想,我就只要你一个。”
何牧之被他捏着脸转过来,看着那双眼睛,一下子又生不起气来了,一头扎进他怀里,“那你以后不许那么说了。”
严翎筠跟在后面直翻白眼,刻意放慢了速度想跟小九一起走,然而看见小九和十一言笑晏晏,叹了口气,还是自己走罢。
前面穆炎凉主动停下来等他,“翎筠,你先不用出面,以免打草惊蛇,让小九先去刑牢里探探,若是郑永良真在里面,你再出面也不迟。”
严翎筠点头,“多谢穆教主肯帮忙。”
入了夜,小九和十一利落收拾了看守一路潜进刑牢,为了方便,小九顺手劫了一个牢头,塞了颗糖块进他嘴里,“你中毒了,赶紧带路,不然毒死你。”
几人一路下了地牢,在一间密闭的牢房里找到了一个头戴黑纱帽的人。
掀开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脸。
小九感叹,“好像!”
“他长得跟你们大人一模一样,你们也不奇怪?”
牢头也被惊得够呛,“我我我们平日……只只通过这个窗子,给他送饭,也也也没见过他的相貌啊,这是怎么回事?”
“问你们大人去罢。”
牢头扒着小九不放手,“这位少侠,解药呢?”
“嘿嘿,没有。”
牢头吓得快要吐白沫了,“少侠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快给我解药。”
十一阴着脸把他丢出去,掏出烟花筒发了信号。
片刻后“郑永良”跪在堂下,一身便服手持官印的严翎筠坐于案前,“啪”的丢了两支签子出去,“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先打四十板子再说。”
“郑永良”犹自嘴硬,“严翎筠,你虽然是西北按察使却也不能无故打人,总得让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严翎筠冷笑一声,“你的官服穿得多了,倒也学会了几分官架子。”
小九带着郑永良进来,堂下跪着的“郑永良”一见他就面如死灰,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开始苦求,“大人开恩啊,小人也是逼不得已,小人家有重病的八十老母,小人不愿老母亲吃苦,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一派胡言!”严翎筠懒得看他,“你说你不愿老母亲吃苦,可这一年多来,你为何一次也没有回去探望过你老母,让她一个人苦守着驿站?”
“我……”
“王广兴,你可知罪!”
假的郑永良正是广兴驿站的掌柜王广兴。
两年前郑永良和同僚入京赶考,因盘缠不够,只得入住位于山林里的私旅,因此结识了王广兴。郑永良惊异于对方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便和对方成了朋友。他中了探花后选官来了雍州成为州府,那日碰巧来狮脑山查案,想起自己这位朋友,便想去拜访。谁料王广兴起了歹意,竟想要取而代之,又害怕事情日后败露,就把他囚禁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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