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叔,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娘娘封妃,是咱们阖族的大喜事,咱们也能沾不少光不是?赦叔花园里的竹树山石,也不会白白挪用的。”
贾珍就想不明白了,就算荣国府大房和二房暗地里有抵牾,私底下怎么闹都行,但这明面上,元春封妃给族里带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荫庇和好处,他这个族长听了消息,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想大摆筵席呢,怎么贾赦反倒不上心了?不说封妃这件喜事,单就建园子,贾政是个不通俗物的,还不得自己和贾琏张罗,再回明贾赦。这内里有多少门道,赦叔不会不知吧?
“珍哥儿多想了,实是昨日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罢了。琏儿还年轻,这建园子又诸事繁杂,还得劳烦珍哥儿多用点心。”
贾珍是想歪了,就算是原来的贾赦,也未必有这些小心思,大家族内里斗得再厉害,明面上都是一损俱损,荣辱与共的,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钻牛角尖。只有邢夫人那种拎不清的,才会在元春省亲时对着皇家仪仗羡慕嫉妒恨,但也不至于表现出来。
胤礽跟在后面,他可不是什么劳心劳力的主儿,正在盘算着哪些活比较轻省又油水多。唉,想以前他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一两百万的钱财,只能怪有这么一个平民爹,不得不跟着计算柴米油盐,当年母亲重病花光积蓄,老爸要照顾自己没有时间工作,为了省下钱买好奶粉,一日三餐就煮点挂面放几根青菜,等自己上学后有时间出门工作,饮食起居才慢慢变好,不再那么俭省。在新世纪摸爬滚打十几年,把太子爷的气度风华磨了个干净。
第5章 琮哥儿
“老爷,琮哥儿的奶娘刚来回话,说哥儿这几日不大爱吃饭,是不是得请个大夫瞧瞧?”
邢夫人这几日可谓大起大落。自从老爷和两个姨娘胡闹后得病,就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甚上心,在自己房里修身养性起来。前段日子,还倒贴银子把自己沾过手的一众姨娘丫鬟往外聘嫁,邢夫人虽内心窃喜,但面子上还是劝了一两句,谁料老爷竟说若是自己愿意的话可以和离,另送一份妆奁。
这是要和东府里敬老爷一般勘破红尘了么,把邢夫人吓了个够呛,着急忙慌地去找老太太哭诉,老爷才五十出头,若真去修道了,自己还能依靠谁?幸得老爷听了老太太一顿训,才有些回心转意,不再提和离的事,也未提服食丹药这些修道的事。
往常琮哥儿的事,邢夫人都不大爱搭理,遇到这种事,不过打发一两味药材就罢了。这会子想趁机试探贾赦,才带了奶娘往贾赦院子里来。
“琮哥儿?我过去瞧瞧。”季怀远才想起大房里还有贾琮这一号隐形人物。
八爷迷迷糊糊醒来,就见两个小丫鬟伏在自己身边哭,忍不住烦厌欲呕。
“琮哥儿醒了,老爷来瞧你了。”奶娘喜孜孜地撩开门帘,一阵冷风倒灌进来,胤禩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快把屋子关上。”季怀远疾步走至琮哥儿身前,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他围住。又环顾了一遍屋子,见屋子里的炭火早烧成了一堆灰沫,床褥被榻上尽是油腻,像是有一两个月没洗过,不由怒从心起。转头再瞧琮哥儿,见他六七岁年纪,小脸青白,眼神有些呆滞,索性将他抱起来,掩住头脸,一路回到了自己住处,把他安放在了内室。
其余众人见状,不知贾赦此举是何意,都望向邢夫人。
“哼,一个个都偷奸耍滑的,连自己家的哥儿也不好生照顾,明日被老爷撵出去,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
听见邢夫人这般骂,奶娘赶紧跪下讨饶求情。
大房的事情向来都是由贾赦说了算,邢夫人也摸不着贾赦的用意,吓唬了奶娘一句后便赶至贾赦院里。
小丫鬟端着托盘侍立在床侧,贾赦正亲手给琮哥儿喂饭。
“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老爷亲自喂你,还吐出来,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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