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抬手按住额头, 声气略有些疲惫:“今日说得也差不多了,午饭后各自带着你们的人手好好再瞧瞧这些卷宗,自行重新推演。”
在傅攸宁旗下,经手过的所有案子, 只要不是作为机密归档的,事后都会拿出来重新研判,复盘推演, 并作为经验传达到武卒一级。
如此一来,之前直接参与办案的人能静下来审视自己在办案过程中的偏差与错漏,未直接参与办案的人也能以此为契机, 将经验纳为己用。
众人应下, 叽叽喳喳了一上午, 也都有些饿了。小旗陈广见她坐着没动,便顺嘴问道:“头儿,你不去吃饭?”
“不吃了, 我……找个风水宝地睡一会儿。”傅攸宁笑笑, 撑着桌沿站起身来。
众人知她本就底子不大好, 加之春日里去真沄办案时中毒,后去范阳春猎又一身是伤的回来,想必眼下也不算大好。只她一惯从不叫苦叫疼,便常叫人以为她并无异状。
“头儿,你还成不?”
傅攸宁只觉发困,困到晕晕乎乎,都不知是谁在问了:“你们……觉不觉着有些冷?”
众人诧异地朝外头艳阳高照的大天光望了一眼,齐齐摇头。
“定是我近来睡得不好,不然就是招了风寒,”傅攸宁扬起唇角,笑意含混,“你们去吃吧,我先找个地趴一会儿,晚些再吃。”
说来就是那么怪,她这个人,每当有正事要做时就打了鸡血似的生龙活虎,事情一完只要没外人在,立马就像要现原形。这不,先前复盘时还叽叽喳喳比谁都大声,此刻又成了霜打的茄子。
“头儿,你快收买我,不然封不住口。”
“啥?”傅攸宁倏地抬起头,诧异且防备地望着资深武卒阮敏,仿佛先前那恹恹的样子是众人眼花了,“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她像是被吓精神了,阮敏有些得意,笑得贼兮兮:“你好生想想,昨日你都做过啥?”
昨日?
若说公事,那昨日一整天都在整理卷宗,上报的上报,归档的归档,忙得跟狗似的,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哦,放值时惹着尉迟岚,差点被他揍了。可惹毛尉迟岚这种事不需封口,那家伙有时无缘无故自己都会毛起来的。
私事的话……昨日不就……早上跟梁锦棠吵架,晚上同他和好?
那算吵架吧?也算和好吧?
噫,莫不是大晚上当街行不名誉之事叫人瞧见了?!
“不懂你神神叨叨有何企图,”傅攸宁略略红了脸,避开他调侃的目光,垂眸将桌上的卷宗收拢,不叫人发觉自己心跳得厉害,“说出你的阴谋。”
阮敏嘿嘿一笑,慢慢往门口挪着,口中应道:“你说过,咱们都是自己人,对不?”
“唔,那得分是什么事。”傅攸宁红着脸,眯起眼睛,开始磨牙。
若是非常之事,自己人也照样挖个坑埋了你!哼哼。
众人哄笑,纷纷谴责阮敏无聊,阮敏已一溜烟跑出门去,又扒着门框回身探出个脑袋,奸笑:“昨日你在府门口与杨家七公子私会,可有人瞧见了!”
“……滚!马不停地滚!”那也能叫私会?有人会傻到在光禄府大门口私会的吗?
傅攸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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