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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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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作者:宁远

第13节

第39章

“啪”地一声,电源全灭,屋内的空气被一股强流猛地下压,所有人脖子发紧。

月光下,一团鬼气呼啸着从门口钻了出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逃了?”临邛从傅渊颐的肩头浮现出来,诧异道,“怎么可能?冥警不见了?”

傅渊颐沉默不语,林泽皛走上前拍了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刘可:“嘿!嘿,金主!你怎么了?别死啊!尾款还没付呢!”

“有些古怪。”临邛对傅渊颐说,“人间哪里有恶鬼,哪里就有冥警。冥警不缉拿恶鬼归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刚才那两个冥警分明已经现身,没真的动手就这样放姜琴走了?”

傅渊颐道:“的确有些问题。那个姜琴不过是一介凡人化鬼,居然可以轻易附身活人。”

临邛沉默了片刻说:“渊颐,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召唤野鬼想要追查五年前的事时,也……”

傅渊颐比了个“嘘”的手势,临邛没再继续说,傅渊颐将游炘念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游炘念捂着后颈,疼得说不出话。刚才冥警出现的那一刹那她贸然扑上前,要不是傅渊颐拉了她一把,或许她就和冥警撞上了。虽然她有王芳的身体掩护冥警未必发现得了她,可还是危险。王芳的体重在这儿,傅渊颐手不仅被撞了一下,估计还被拉伤了。

游炘念回身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林泽皛探了探刘可的鼻息:“她没事,昏了而已。这个被附身的也晕着呢。”

“没事就好,你可以坐等收钱了。”傅渊颐把伞握在手中,往外走。

游炘念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你们去哪儿啊?喂!”林泽皛又推又拉,费老劲把刘可安顿到沙发上,也算是工作室人性化服务。等金主舒舒服服地醒来,再向她要尾款也好要。

“快点儿跟上,司机。”临邛呼唤她。

“嘿……你们这些……”林泽皛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傅渊颐临邛和林泽皛坐进车里,林泽皛说你们撇下金主这么不厚道,现在要去哪里,莫非要去抓那只鬼?

傅渊颐对车外的游炘念说:“你知道姜琴家在哪儿吧。”

游炘念“嗯”了一声。

“这种恶鬼虽然失去意识,但一遇到挫折下意识会想回家。”临邛说。

“上来吧。”傅渊颐道,“麻烦你带路。”

游炘念犹豫了一下坐到了车后座,和傅渊颐并肩坐着,把地址告诉林泽皛,开车出发。

一路上她们都沉默着,多少有些疲惫,游炘念的脖子还受了伤。

临邛最受不了紧绷绷的古怪气氛,一旋身消失得干净。

“你脖子还好吗?”还是傅渊颐先开口。

“没什么,活动活动就好……倒是你。”游炘念望向对方被手套包裹的右手,“你的手得去医院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又是一阵沉默,林泽皛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眼,正想开口,游炘念忽然道:“抱歉。”

傅渊颐脸庞往她这儿侧了侧。

“我知道你的建议都是对的,但当时我实在调查心切,所以……”

“原来你在介意这件事啊。”傅渊颐笑笑,“我当然明白,换成谁都会想要迫切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这事儿还关乎交往那么多年的女友。理解,理解。”

如果傅渊颐能跟她说几句赌气的话她都能好受一些,偏偏傅渊颐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游炘念觉得自己真是太任性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任性的人,只是以往她的父母、恋人都宠着她,她便不知反省。

车飞驰在午夜的g城,路况极好,不出半小时就到了体育学院家属楼。

林泽皛停好车重新穿上她的战衣,傅渊颐对游炘念说:“告诉我门牌号,你就不用上去了。刚才你已经取到刘可的心头血了吧,应该是高品质高清晰度的,快些享用吧。”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傅渊颐的眼睛。

游炘念早就觉得这个顾冬晨不对劲,她记得顾冬晨和她妹妹游任雪是朋友,两人曾经一起上过钢琴课,那时顾冬晨的男友天天下班开了豪车来接她,两个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顾冬晨虽然家境一般,但个性很开朗,和刘可曾经是邻居。可这次再见面游炘念怎么都觉得她性格大变不说,眼神里也不对劲。

大概是重生之后本能里多了许多警惕,游炘念对身边的所有人都观察入微。加之认识不少女同志,她觉得顾冬晨绝对不会是同性恋,更不要说莫名其妙缠着个刘可不放。听刘可和顾冬晨的谈话隐约能听出顾冬晨的工作全托刘可所赐,但如果顾冬晨是个能为了工作巴结人的人,她最应该巴结的是她之前的男友。

对顾冬晨现在的个人情况不甚明白,但游炘念一直都留了一份心在她身上。

刘可被吓得往屋子里冲时,所有人听见傅渊颐“出来”的喊声纷纷夺门而出,刘可是极度恐慌刚进屋没来得及掉头,而顾冬晨则是故意放慢步伐,等待刘可自行投怀送抱。在傅渊颐她们找不到鬼的踪迹时游炘念就已经猜到这恶鬼早就藏身于此,阻拦傅渊颐她们进屋救援正是为了给姜琴动手的时间。

刘可自然要接受教训,就算姜琴在此杀了刘可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比起刘可直接被杀,游炘念更想要的是她被厉鬼现身吓到情绪癫狂状态,她好一蹴而就取她心头血。

姜琴果然现身,刘可自然被吓得忘了自己是谁。游炘念就要趁机发射摄魂箭,冥警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玉卮再三说叨过冥警的可怕,游炘念在冥府时也是亲眼见证过,可机会转瞬即逝,她不能错过!

心头血是取到了,但也多亏了傅渊颐拉她一把。不然她就算不被冥警发现,恐怕也会被姜琴爆棚的鬼气所伤。

游炘念将刘可的心头血放到包里,说:“我跟你们一起上去。不知道姜琴会做出什么事,我得去看看。”她看傅渊颐一眼,“多个人多把手,我不会碍你们事的。”

傅渊颐笑道:“游小姐冰雪聪明,哪会碍事。”

游炘念也笑:“傅小姐更聪明。要不是你一路布置、协助,想要好好吓刘可一跳也是不易。”

傅渊颐“嗯?”一声,原来她看出来了。

敲碗、背对大门、米饭被吃……这一系列的事儿其实根本就不是姜琴所为,全都是傅渊颐的小把戏,为了营造气氛,给刘可的恐慌情绪添柴加薪。姜琴身为一只恶鬼满心满眼都是复仇,怎么会有空来食人间烟火?贪这口的也就是没人上贡的孤魂野鬼和没出息的冥府公务员了吧。

说回来,今天居然没见到玉卮?也好,若是和冥警一碰面,恐怕冥君很快就要知道自己的下属居然在人间胡来。

两人竟一言不发相当有默契地一唱一和,将刘可的心头血取到。

不,游炘念明白,这回又是傅渊颐在帮她铸台。

看着夜色之中默默前行的傅渊颐,游炘念竟有一丝安全感。她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紧跟上去。

凌晨一点二十分,姜琴妈妈没睡。准确来说她一直都不怎么能进入睡眠状态。

床头的钟滴答滴答地响,那是时间在慢慢流逝。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没眨眼。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偏偏还在呼吸。

有个人影好像从玄关走进了卫生间。

姜琴妈妈眼珠转向卫生间的方向。

她家是个大开间,进门就是餐桌沙发,床在最角落的地方。躺在床上可以一眼看见玄关,但卫生间和床同侧,被墙挡住了视线。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防身的刀,下床。

她并不觉得有贼会选择这里来偷窃。就算门禁坏了,楼里住的也都是一些没钱搬出去,等死的老头老太,谁会费劲来这儿捣鼓。

她走到床脚,贴着墙往卫生间的地方回看。

楼里老是反味,她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把卫生间的门关起来挡挡味道,可此时门是开的。

她头皮一下就麻了。

“谁在那!”姜琴妈妈大喝一声,“滚出来!”

游炘念一行人走到楼里,走廊的灯坏了,大晚上乌漆墨黑游炘念什么也看不见。

“哎呦!”林泽皛崴了脚直叫唤。

游炘念正想让她安静些,脚下一空也差点儿栽下去,幸好傅渊颐捞了她一把。

“谢谢……”

“你们跟着我吧。”傅渊颐说。

黑暗中只能听见傅渊颐的雨伞敲击地面的声音,傅渊颐没放开她的手,她也没撒手。傅渊颐的脚步稳健而迅速,竟感觉不出一丝应有的迟疑。

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在游炘念的心里慢慢成形,可回味一些细节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卫生间的门毫无预兆地发出“吱嘎”一声,姜琴妈妈将刀紧了紧,准备杀进去。

半颗脑袋从门后浮现,慢慢地,从那儿走出一个人。

姜琴妈妈目不转睛,当她看清了这张脸时,手指一松,刀掉在地上。

“是这间。”

终于找到个还能亮的灯,借着幽幽灯光她确定了姜琴家。

“敲门吗?”林泽皛躲在她们俩身后问道。

傅渊颐说:“临邛,这事儿交给你了。”

白发缠着傅渊颐的手指,临邛慢慢现身,有些无奈道:“好吧。附在人身上我不好动手,但现在不过是只小鬼而已。本王居然要处理这种小鬼,真是辱我威严。”

林泽皛催促:“赶紧的吧!这也好啰嗦。”

临邛斜她一眼,从傅渊颐的肩头离开,往门里飘。

游炘念以为临邛无法离开傅渊颐单独行动,没想到也是行的啊……

临邛正要进屋,忽然门开了。

屋外的人都愣一下,姜琴妈妈散着头发,带着古怪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你们,找谁?”

游炘念姜琴妈妈和之前见面时感觉不太一样,却说不上哪里不同。还未来得及细想,突然傅渊颐伸手往姜琴妈妈脑袋上用力一推,姜琴妈妈被推倒在屋子里。

傅渊颐道:“找你。”

姜琴妈妈脑门上多了一道符纸,恐怖地撕声喊叫,从她的体内多了一道凄厉声音的和她一同哭喊,不多时一股黑影从姜琴妈妈身体里飞了出来,在屋子里乱撞。

“这次可逃不了啦。”傅渊颐举起伞对准那黑影,“砰”地一声,黑影被收入伞内。

傅渊颐合拢伞,从伞谷里掏出一个玻璃球。

游炘念想起她在酒店收了那个男鬼时也有这颗球。

球里有张脸似乎在哭喊,贴着玻璃球游走,却无法冲出来。

“收工!”林泽皛欢呼。

第40章

游炘念将倒在地上的姜琴妈妈扶起来:“你没事吧?”

姜琴妈妈浑浑噩噩全身瘫软,半天说不出话。游炘念和林泽皛一起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

傅渊颐握着禁锢姜琴魂魄的玻璃球道:“活人被恶鬼附体即使只一会儿的时间都会消耗大量阳气,养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养好。这位太太年纪不小,恐怕更吃力。”

临邛看着姜琴的魂魄在玻璃球里不住地挣扎道:“她居然附身在自己妈妈身上,恐怕不是因为挫败潜意识回来的吧,而是想继续借用她妈妈的身体来报仇。”

林泽皛怒道:“真是没良心,自己老妈都不放过。”

临邛冷笑道:“恶鬼就是恶鬼,何来的良心。”

姜琴妈妈缓过劲来,一把将方才扶她的游炘念推开:“你们到底是谁!我是自愿的!我和我女儿的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快将我女儿还给我!”姜琴妈妈猛地冲上来,林泽皛将她挡住:“你疯了啊,没我们来帮你,你命都要搭进去了!”

“谁要你们帮忙!我开口了吗?你们知道个屁!别多管闲事!”

“嘿,你这老太太怎么狗咬吕洞宾?我们救了你……”

“行了。”傅渊颐插话道,“你是不是自愿让恶鬼附身和我们也没关系。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要收鬼。走吧。”

“不许走!把我女儿还给我!”姜琴妈妈死死拽着傅渊颐的袖子要把玻璃球抢回来。游炘念有些着急,这神棍要是出手,糊涂老太太是不是得被她煎炒烹炸了?

没想到傅渊颐没动手,就任她拉扯,却也稳如钟,无论她怎么撒泼怎么拽着摇晃,傅渊颐都将玻璃球稳稳当当握在手里,十分冷静。

就在刚才,姜琴妈妈又一次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是人是鬼,但当她看见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时,她并不害怕,深重的思念和悲伤铺天盖地将她席卷,就算是鬼都好,她张开手臂想要抱一抱姜琴,无论如何和碰不到对方。

她抱着自己悲痛欲绝坐在地上,对着姜琴哭得面目狰狞:“小琴……你恨我吗……这么多年我忘不了你……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死,你到现在还恨我是不是……”

姜琴蹲下身,靠近妈妈:“我是来给你机会补偿的。”

姜琴妈妈诧异又心动地看着她:“补偿?”

姜琴点头:“让我用你的身体,完成我最后的遗愿。”

姜琴妈妈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在姜琴附身于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开心。

游炘念实在看不下去这老太太的蛮横无礼,拿过傅渊颐的伞,逆着姜琴妈妈的手臂一扭把她隔开。她“哎呦”一声重新跌回沙发上,游炘念没好气对她说:“是,您是自愿的没人拦着您,但你最好分清你的自由是不是危害到别人!”游炘念越说越气,“姜琴回来了是吧?你都看见了,心里也明白她借用你的身体去做什么。报仇?我就问一句,你们有什么仇好报?你们有资格报仇吗?从姜琴接受刘可的钱将纵火的罪名推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头上时,她就已经和刘可是一类人,都他妈是黑心眼的人渣!就你女儿是人,别人女儿就不是人了?!”

姜琴妈妈被她说得发愣,傅渊颐她们也站在一旁没出声。

“可是……我要完成她最后的遗愿……”姜琴妈妈颤颤巍巍地说。

游炘念冷笑:“说起来我应该很乐意看着你们这两帮人自相残杀,姜琴和刘可谁死了都挺合适的,这叫为民除害。不过阿姨你更惨点儿,你到最后什么也捞不着。你和我爸妈年纪相近,我劝你一句废话,也是最后一句。当年姜琴为什么要接受刘可的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脸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模一样,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无法再回到人群中。她要那笔钱完全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活下去。但我并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她犯法就是犯法,错了就是错了。姜琴一直都是个有当担的姑娘,她为了让你有一线生机不惜违法犯错,而你这些年过得这么孤苦却也没选择放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这条命是姜琴不惜一切换回来的,你不舍得死,你怕下地狱没脸见她。”

姜琴妈妈浑身发寒:“住嘴……你在胡说什么……不许说!”

游炘念也觉得累了,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姜琴已经死了,再回来的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只是被仇恨利用的傀儡,一只恶鬼。如果你想要牺牲自己让恶鬼得逞你就去吧,没人拦着你。反正就像你说的,和别人无关,你的命也不是别人救回来的。”

游炘念说完便大步离开。

姜琴妈妈颓然得像一块被人遗弃的抹布,僵硬、肮脏、灰扑扑地塌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可是她的遗愿啊……还没完成,她肯定太恨我了,不然为什么抛下我……抛下我一个人……没有她,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傅渊颐顿了顿,转身离开。林泽皛抹着眼泪跟上来。

临邛望着傅渊颐沉默的侧脸也没说话,林泽皛滑步上前,心里不太好受,但想到恶鬼已除马上就可以收钱了,心情立马灿烂。

游炘念一口气跑到小区里,胃里,或者说灵魂深处那股无法消散的难受和恶心一直顶在她的心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悲痛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难过又痛苦的巨大情绪搅着她,一颗心就像被人大力揉搓,酸痛难忍。

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不断撞进脑海中,同时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你找到凶手查明真相,你失去的终归已经失去,无法再回来。

眼泪布满脸庞,游炘念无声痛哭。

傅渊颐站在远处凝望她的背影,良久,上了车。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病才好一些。”临邛问道。

傅渊颐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晚傅渊颐将游炘念的魂魄从王芳体内提出来,伸手在她的衣服下探索,临邛自然看见了,但她没开口。从十多年前认识年少的傅渊颐开始,她就知道傅渊颐藏着一个秘密,无论再亲密的人都不曾开口的秘密——当然,傅渊颐也从未有什么亲密的人,她向来独来独往,即便对寄居在她体内临邛也只是合作伙伴,从未涉及到自身生活。

临邛一直认为傅渊颐并不像个人类。她没有过去不问未来,不带任何希望。抓鬼也好赚钱也罢,只是无聊的游戏。她就像早就已经死去的人。

可自游炘念出现后,她做的一些事开始有目的。就算是因为工作,临邛也觉得古怪。

“好吧,如果你坚持要净化的话。”临邛将玻璃球握在手中,傅渊颐脱下手套将手指划破,滴血入球。

……

游炘念没回工作室,也没回酒店,她在姜琴家楼下坐了许久,看了站在楼顶上姜琴妈妈许久。

姜琴妈妈站在那里起码有三个小时了,曾走到边缘,晃悠了几下,没跳,坐了下来。

游炘念知道她没勇气,真正要自杀的人不会犹豫,第一次就跳了。一旦犹豫就是心有所牵挂,死不了。

姜琴妈妈站在寒风中,一次次地想结束生命,但内心却有一份愧疚感无法释怀。

风“呼”地一声将天台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姜琴妈妈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这么凉爽的穿着在大冬天实属罕见,姜琴妈妈多看了对方两眼,忽然觉得这身衣服很熟悉,不是姜琴高中时的校服么?

“你……”

那女孩子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甜甜一笑:“妈。”

游炘念身边坐下个人,她转头一看,傅渊颐。

傅渊颐将毛领帽子翻上来盖在头上,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飞舞的毛领和黑色的长发。

“小琴?”姜琴妈妈望着姜琴光滑的脸庞,几乎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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