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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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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勇笑着定神看了陈姝一眼,和助理一起离开了。

“经理。”黄小桥见人都走了这才慢慢靠过来,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我照你叫我的说了。”

陈姝眯着眼指了指她,半晌说道:“要是连累到我,我他妈弄死你。”

黄小桥收起笑脸,不敢说话,陈姝“哼”了一声走了。

游炘念平生第一次被人怀疑偷窃,这股气在心里很难顺过去,想到黄小桥那张得意的脸她就气得脑仁发疼。

要走出酒店时她看见了willia,willia主动跟她打招呼。

游炘念努力向他微笑,一边想:酒店员工下班出来时都会象征性地打开包给willia检查,以防员工顺手牵羊。willia肯定也知道这事儿了。

游炘念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打开给他看,willia这回倒是没嘻嘻哈哈打马虎,很认真地看了一番,没看到他上司茹勇刚才在对讲机里交待他的东西。

“咳,这事儿吧,摊上谁谁倒霉。”>游炘念知道willia是想安慰他,只是有些笨嘴拙舌,心中还是有些感激。

离开酒店,游炘念站在街边要打车,没想到陈姝走了上来。

陈姝站到她身边,似乎也在等车。

游炘念看着她。

“我劝你还是快点承认了。”陈姝望向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游炘念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对我们酒店好,对你自己也好。”

一辆黑色的林肯开来,陈姝就要上车。

“不可能。”游炘念直视她,斩钉截铁,“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陈姝挑了挑眉,道:“你承不承认重要吗?愚蠢。”

游炘念盯着她,陈姝冷笑将门关上。就在车门要关上的瞬间游炘念看见车里还坐了一个人。

那人淡淡地往她这儿投了半分眼色,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嫌弃地移开。

在看到这人的一瞬间游炘念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个却是她绝对不会认错的人。

游任雪,她的亲妹妹。

陈姝走了,游炘念依旧站在路边。她分明还在王芳的身体里,却又神游天地似的晕眩。

很奇怪,以往酒店门口出租车很好打,顶多三分钟就能上车。可今天,陈姝走后十五分钟游炘念一辆车都没等到。

有段时间没回酒店,似乎在这期间酒店和某个讨厌她的人达成了一个秘密的协定,一致反对她,让她过不舒坦。这种感觉从游炘念重返人间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深埋在她的心里,非常厌恶而让她烦躁。

小雪她怎么会和陈姝在一起?

游炘念想起她死的那天,正是收到游任雪和游然冬要入职lot通知的那天。而现在回忆起陈姝的挑拨,似乎别有意味……

“你干嘛要和她们纠缠?那戒指说是你拿的,你就承认喽,赔给那什么申夫人一个就是。”

站在一旁等待多时的玉卮终于开口,“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回来是来完成你最后的心愿的,你找到凶手就行。那戒指你就认了呗,就算认了也是王芳的事,按不到你游炘念的头上。你现在也有钱啦,不是么,赔钱了事,就算不够还有那个傅小姐帮你兜着,哪有那么多麻烦。”

游炘念回头看玉卮,夜色渐晚,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夜灯映在她脸上,玉卮一晃神,王芳的脸和游炘念的脸合二为一,让人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你说的对。一旦我承认了,偷东西的罪名就会扣在王芳的头上,她就成了小偷。这对她公平吗?”游炘念一字一顿,“就算王芳已经死了她的人格也轮不到别人来侮辱。我没那么无耻。”

这几句话说得玉卮哑口无言。

天空开始渐渐砸下冻雨,一粒粒的小冰雹往游炘念身上砸。

远远地,游炘念看见有辆熟悉的车开来,有个人从车上走下,“砰”地一下把伞撑开,走到她面前。

冰雹被坚固的伞隔绝在外,汇聚在伞顶连成一片闷响。

傅渊颐好像每次都来得很是时候,又很不是时候。

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都是游炘念非常狼狈之时。

游炘念摊开手掌,五指因为施力太重早已发青。卢漫的心头血安然在她掌心里。

“我只拿了这个。”她胸口起伏了一下,长发贴在脸庞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声音却很坚定,“没拿其他任何东西。我绝对不会偷别人的东西。”

傅渊颐没戴墨镜,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游炘念长长的睫毛、紧贴肌肤的白衬衫。

她的手指冰冷,掠过游炘念的脸庞,将她凌乱的头发撩到脖子之后,露出被冻得发紫的肌肤。

“你不需要那么做,你当然也不会那么做。”傅渊颐温柔道,“先回家吧。”

第53章

她们回到工作室,游炘念头发都没时间擦,拿了心头血就往楼上卧室里跑。

说实话她只想自己看心头血,毕竟卢漫的记忆中肯定少不了她的影子,包括一些很隐私的部分。如果卢漫真是杀她的凶手,自己被害的场面更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傅渊颐自尊心强,她更是。

还想着如何对傅渊颐开口,傅渊颐倒是相当体贴,没跟着游炘念一同上楼,只坐在客厅里。

游炘念心存感激,匆匆上楼,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关好门,把心头血取出。

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一切真相就要揭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最残忍的真相。

握碎心头血时游炘念感觉到手指有些颤抖,竟还有些犹豫。

当卢漫的心头血终于被捏碎,血雾升起,竟没有一丝血腥臭,甚至隐约嗅到了甜味……

游炘念紧张地盯着血雾,待血雾布成了血幕,混沌的血气依旧弥漫着,没有图像出现。

没有任何图像。

傅渊颐揉了揉腰,临邛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依旧不太开心:“你怎么不跟去看看你的小美人?不怕她看见真相一时想不开再死一次么?”

傅渊颐笑笑:“那是她的隐私,我不便参与。”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傅渊颐和临邛抬头一看,见游炘念不知所措的愁容出现在二楼。

“没有……什么也没有。”游炘念慌张道。

傅渊颐:“没有什么。”

“卢漫的心头血啊!什么记忆都没有!”

傅渊颐:“……”

临邛道:“看,你不便参与,她主动邀请你参与啦。”

傅渊颐和游炘念一同进屋,血幕依旧呈现出一片猩红,看不出任何画面。

“傅小姐能看见吧,这血幕。”游炘念问。

“嗯,魂元玉是冥府的东西。”傅渊颐伸手往血幕里拨了拨,血幕被拨散后再次聚合,依旧平静。

“没采集到。”傅渊颐说,“没出现记忆说明你采集她心头血的时候,她情绪并没有到达巅峰。难怪心头血这么小。”

游炘念像被一桶冷水淋了个通透。

就算冒险暗示卢漫,“游炘念回来了”,借尸还魂重新出现,卢漫的情绪也并没有到达巅峰,她并没有很在意……

游炘念心情跌落谷底,最好的机会、最残酷的准备、最大的希望……这一切都被打破,都没有意义。她没得到任何答案,却间接知道了她在卢漫心里的份量。

白忙一场,她失败了。

游炘念眼前一黑,晃悠了一下,背靠着墙沉下去,脸色如纸。

傅渊颐见她这等模样,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一波三折努力了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傅渊颐宽慰道:“这很正常,哪有什么百发百中的事儿。好好想办法再取一次吧。”

游炘念没说话,紧张过后无限的失落所产生的疲惫感让她昏沉。

卢漫的心思是不是永远猜不中?

“嘿。”傅渊颐拍拍她脸,“你还有17个月的时间,就算采不到卢漫的,还有其他线索可以努力。我可不觉得你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游炘念抬头看她:“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傅渊颐蹲下,和她平视:“有办法。”

傅渊颐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宁静,而她的话更是自信。

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仿佛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我……还能怎么做。”

“回到酒店。”傅渊颐说,“目击者也不止卢漫一个,嫌疑人也还有其他。你不该在这时候放弃。如果你放弃了,没人替你们游家死去的亡魂说话。”

游炘念定了定神。

她还在这儿,而她枉死的爸妈却含冤永远沉睡了。

如果她也放弃,游家惨案就真的没人会在意,她们的怨恨无处申诉。

没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卢漫这条路走不通就换另一条。

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游炘念强打精神,即便心里依旧有着说不清的失落。

这一夜的梦中依旧复杂,乱七八糟的人物从天而降,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游炘念像置身一张巨网之中,看不透这一丝一缕的关系。

游任雪和游然冬站在巨网之上,后背一对黑色的羽翼,十指尖尖,指甲乌黑。

游然冬鄙夷道:“真是笨啊,走了这么多弯路还没看出来吗?刘可怎么会杀你?她有那能力?卢漫又怎么舍得动你呢?说到底,咱们才是利益之上最大的敌人。”

游任雪哈哈大笑:“你死的时候,样子可真难看啊……”

游炘念大怒,四周乱摸,想要到她的剑,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俩混蛋。

摸索半天也没能找到剑,而游任雪顺着网丝爬过来,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叫她的名字:“醒醒,游小姐。”

游炘念来不及觉得古怪,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拳头打中事物的疼痛感带她从梦中惊醒,游炘念昏昏沉沉之间发现她打中的不是她妹妹,而是叫她起床的傅渊颐。

傅渊颐一介文弱书生还不能视物,怎么逃得过这突如其来的重拳?捂着眼睛低头不语——估计是痛大发了。

“抱、抱歉……”游炘念手都打红了,傅渊颐能不痛吗?一串眼泪都往下落了。

“不好意思傅小姐,我做梦呢,我真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严重吗?”游炘念手足无措,傅渊颐依旧捂着眼睛摆摆手:“没事儿,反正我出门戴墨镜,没人能发现家暴现场。”

游炘念:“……”

目睹整个案发经过的临邛和玉卮在一旁啧啧做声,傅渊颐道:“醒了就起床吧,今天还得继续上班不是?”

被这一提醒游炘念才惊觉时间已晚,立即收拾飞奔出门。

游炘念没事人似的继续去酒店上班,尽管同事们都不说,但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游炘念升起屏障,不闻不问不管,先把这些日子落下的工作补上。

henry来了,他也知道申夫人戒指那事儿,见到游炘念安静的背影,想上去和她说两句,又怕这孩子心事多,怎么说怎么错,也就没单独说话,特别开心地在办公室中间说:“咱们王芳回来了啊,是不是得庆祝一下康复出院?”

同事们纷纷高调响应,henry说:“行,今天下午茶我请,你们点单。”

游炘念感激了看了眼henry,henry也回以善意的目光。

“如果你放弃了,没人替你们游家死去的亡魂说话。”

想起傅渊颐的话,游炘念告诉自己,不要急躁。

卢漫的心头血白忙一场,耗了她两个月的时间,她剩下17个月。

但不是还有17个月么,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越是心急越成不了事。

游炘念默念:冷静淡定优雅从容……从容,从容。

国泰金典,ystery工作室。

林泽皛穿着她满是符纸的战衣躲在二楼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大白天,拉严实了窗帘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大半天的招鬼倒是难得。

临邛飘在傅渊颐身后,傅渊颐划破手指,将符纸沾上自己的血,往空中一抛,立即燃烧。临邛吸入火焰,双目一张,鬼气森森……她看见了酒店的员工宿舍的走廊,慢慢地,找到了黄小桥的宿舍。

此时黄小桥正惴惴不安,在宿舍里转着圈地忙活。

戒指当然在黄小桥这儿,她是故意拿的。

她看见王芳进来时当即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将戒指收入囊中,而走廊监控肯定会拍下王芳的身影,到时候就算失主找来,这事儿也会落在王芳头上——她一个预订部的没理由这点钟跑库房来,鬼鬼祟祟的样除了干坏事还能干点什么?既然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黄小桥也不客气。这么一来既整了王芳,戒指也归她了。

黄小桥暗自惊叹:“我怎么这么聪明!”

只是没想到戒指的主人来得这么快,王芳被逮个正着,安全部那老头都来了。黄小桥每次见到那老头就浑身不舒服,就算没做错事都觉得自己哪儿不对,更何况戒指现在真在她这儿。

心虚归心虚,但还是她得了天大的便宜。听同事说这戒指价值超百万,黄小桥差点尖叫出声,这次自己是行大运了!

不过申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惊动了lot的高层,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能了结。

黄小桥又紧张又痛快。她知道安全部那帮人眼里自己有些嫌疑,不过有陈姝替她挡着这事儿王芳是背定了!毕竟陈姝是客房部的头儿,她要是出了事儿陈姝也得落下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她倒是不担心回头陈姝找她算账,一想到把这戒指卖了之后能一下子进账百万……眼前已经在连天地下人民币,什么事都不算事儿了。

只要这风声一过她就离职!什么高级文员!滚吧!老娘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总算老天开眼!老娘要翻身!老娘要左手一个lv,右手一个prada!

心里那躁动劲儿过了,她开始有点害怕而不知所措,戒指藏哪儿好?

她住在酒店员工宿舍,舍友和她相处不太好,两个人不怎么说话,但指不定会趁她不在的时候乱翻她东西。而且……万一安全部的人发疯,来她屋子里大搜查怎么办?

这么昂贵的戒指,放哪儿都觉得可能被人发现。

放到柜子里?不安心,柜子那小破锁,舍友的龅牙都能给咬断了,不行。拿出来塞到床垫下?想起电视剧里演的抄家的场面,床垫子都得被翻起来,床垫是谁都会想到的掩藏地点,也不好。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随身携带最安心,于是把戒指往袜子里一塞,裤腿一盖,完美!

黄小桥哼着歌乐颠颠地关门上班去了,门合上的那一刻,门后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她,眼珠子跟着她的身影往门外去……

“找到戒指了。”临邛睁开眼,透过在酒店所有小鬼的眼,她看见黄小桥把戒指藏入袜子中的那幕。

“真是……”傅渊颐觉得有些无聊,“完全没有出乎意料的节目啊。”

林泽皛也感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个儿待着也不安全。”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临邛趴她肩膀上问道。

傅渊颐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一个名字:“是时候领工资了。”

第54章

今天天气挺好,万里无云,酒店的两栋大楼刚被清洁过,矗立在太阳下耀眼的反光让人难以直视。

茹勇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个多小时来到酒店,穿好制服,系上袖口和领针,精精神神地绕酒店走上一圈,看看酒店里的员工、客人,感受一下今天酒店的气氛。这是他工作多年养成的习惯。

从花园走到大堂时,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三五人从远处走来了。茹勇上前打招呼:“卢总。”

卢漫精神不太好,浓妆,戴着一副茶色的眼镜,对他点点头,细声说:“你跟我来。”

卢漫很少来酒店,这儿算是游家的主场。卢漫来肯定是为了申夫人那件事。茹勇跟着她来到她办公室,提及申夫人的戒指一事,卢漫问道:“听说拿戒指的嫌疑人是预订部的王芳?”

她手中拿着王芳的资料,看着这张脸若有所思。

茹勇直言不讳:“这事吧凭我多年的经验可以肯定不是王芳这孩子干的。王芳这孩子心气儿高,绝对不会办出这种事。但陈姝那边……”他“啧”了一声,“我没证据我不好随便下定论。”

卢漫问道:“库房没监控?”

“没有,但走廊上有。”

“你带我去看看。”

两人一起看了当时的监控画面,除了申夫人和王芳外,在现场的还有黄小桥。

“如果不是王芳就是黄小桥了。”茹勇说:“现在关键是证据,只要找到证据这事儿就好处理了。咱们肯定也不能把这事闹大,对酒店形象有影响的事我们都要谨慎。”

卢漫说:“您辛苦了,这事儿我来解决。”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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