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李维斯发现自己离开了禁闭室,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四周很暗,但不是禁闭室那种绝对的黑暗,墙角开着一盏台灯,只是被亮度被调得很低。
断断续续的争吵从门外传来,一个是沙哑的女声:“他会弄死他自己……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中方要求……必须保证他健康正常……”
另一个是霍克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他很正常……他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自杀只不过是恐吓我们的手段……笑话,从来没有人能把自己勒死……”
“那是因为你不是医生,没见过极端的病例!”女人提高了声音,“我是加布林的狱医,我必须对所有犯人负责!”
“我是加布林的典狱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把犯人从禁闭室里放出来!”霍克也提高了声音,“克拉克夫人,请你记住,我才是董事会任命的加布林最高负责人!”
“我是dhs委派的医务人员,我有权质疑你对这名犯人的处置方式。”被称为克拉克夫人的女医生毫不退让地说,“我们在六小时前就收到了上级的命令,但你至今仍把他关在禁闭室里,你很清楚dhs的要求是什么……典狱长先生,你已经四周没有来我这里做心理治疗了,下周我将会在报告中提到这一点……”
沉默,片刻后霍克冷淡地哼了一声,道:“那就尽你的本分吧,克拉克医生,检查完毕后请尽快将他送回监室。”
“那要看检查的结果如何了。”克拉克夫人冷淡地说,“dhs要的是一个健康正常的尹俊河。”
不欢而散,霍克的脚步渐渐远去,房门开了,一个穿着纯白医生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随手调亮了墙角的台灯。
长期待在黑暗中,李维斯完全受不了亮光,立刻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带动了拷在床栏上的手铐,发出“咔咔”的轻响。
“你醒了?”克拉克医生重新调低了光亮,走到床前观察李维斯的脸色,撑开他的眼皮观察他的瞳孔。
感觉剥夺式禁闭让李维斯的五感极为敏感,即使最轻微的触碰对他来说也像暴力殴打一样疼痛难忍。他抑制不住地挣扎着,几乎将狭窄的治疗床都掀翻了,克拉克医生只好按着他的头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关得太久了……”半昏半醒之际李维斯听到她淡淡的叹息,“差不多七天……该死……霍克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李维斯混混沌沌地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脑胀,恶心欲呕。
但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那么怕光了,开始明确地感受到四周真实的世界,幻觉也消失了,再没有鬼魂蹲在阴影里窥视着他。
医务室的门半掩着,走廊的灯光透进来,不时有人影晃过,时明时暗。
克拉克医生走近了,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似乎在跟一个路过的人打招呼:“下午好,医生。”
一个低沉的男声道:“下午好,克拉克夫人。”
“去了图书室?”克拉克医生问,“还有空来一局吗?”
“当然。”
“太好了,我去换件衣服,请您到隔壁等我几分钟。”
“好的。”
克拉克医生推门进来,在门开大的一瞬,李维斯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头发花白,身形消瘦,背甚至有些佝偻。
李维斯头疼得厉害,意识十分混乱,却隐约感觉哪里有点违和——克拉克夫人称那人为“医生”,他想当然地以为那是加布林的另外一个狱医,却没想到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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