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宋哲冷静看向他们,安慰的摸摸两人手背:“你们知道每年全国会死多少人吗?”
“啊?”朱珠珠不懂宋哲想说什么,惊讶的看着他。
“是320万人,”宋哲自问自答道,又继续问:“那你们知道全国每年自杀是多少人吗?”
吴晓馨和朱珠珠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多少?”
“是287万,”宋哲目光温和,微笑着吐出数字,顿了顿,他开始垂下眼眸计算:“死于医疗事故的是20万人,死于交通事故的10万,死于火灾的23万…”
“小可爱,你究竟想说什么?”吴晓馨急不可耐的打断他,不明白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想告诉你们,”宋哲抬头看向舞台上演唱的歌手,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表情忽明忽暗,“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人很多,死于非命的人也很多,我们不过都是地球上的尘埃,什么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全是过眼云烟罢了。佛家说人有八苦,求不得,爱别离,其中求不得就排在第一位。”
宋哲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嘴里猛灌了口,浓烈的酒精灼烧得喉咙滚烫,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在说服自己般:“我算看开了,劝你们也趁早想明白。”
吴晓馨觉得眼前的宋哲很可怕,如果他如之前那般撕心裂肺,痛哭涕零,也许自己还没那么恐慌,可此刻的他不哭不闹面带微笑,冷静的向他们讲了一堆大道理,这就像被凌迟的人非说刀子割得太轻,这很诡异,太反常。
朱珠珠连连摇头,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缩,转头对吴晓馨说:“他疯了,他疯了吧?”
“呸,别瞎说。”吴晓馨狠狠剜他一眼,朱珠珠立马禁言,委屈的撇撇嘴。
“你不是在这酒吧里驻唱吗,快到台上唱首去,去去去。”吴晓馨挥手打发朱珠珠走,打算单独和宋哲谈谈。
宋哲无奈的笑着耸耸肩,看向朱珠珠,也故作期待的微笑请他上台表演。
朱珠珠不满的噜噜嘴,起身走到台上,和工作人员沟通几句就选定了歌曲,音乐前奏缓缓流出,这分明是女生的歌,可当他开口那刻全酒吧都安静下来,仔细听这婉转动听,伤情入骨的声音:
也知我不能够我不能够
当他朋友当他朋友
进退中我不回首却不放手
恋恋不舍这个伤口
也知我不能够我不能够
我多年幼我多年幼
到最终我不研究看穿与否
奄奄一息找个出口
朱珠珠咬字清晰,粤语流利,歌声宛如泉水般令人心醉,吴晓馨却无心鉴赏,担忧的看向宋哲,与他碰碰酒杯关心道:“你要是难过可千万别憋在心里,想哭还是想闹,我都会陪你。”
宋哲自嘲的笑了,摇摇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威士忌酒烈,这原本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人用来暖身子的高度酒,此刻却正好契合他的心情。
他又喝了大半瓶酒,将杯子放在酒桌上,潇洒挥手告诉吴晓馨自己先离开了,也不顾对方诧异的眼神和阻挠的声音,宋哲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着身体往酒吧外走去。
身后朱珠珠清冽的嗓音还在深情唱道,悲伤的曲调分明就像刀子戳进人心:
毋须睁开双眼夜空多灿烂
脉搏线一攀已欠缺支撑
灵魂逐渐离别这副躯体
浮动的银白色发光体
垂死中我以为缘分爱恨都已销毁
省城里已华灯初上歌舞升平,街上擦肩而过的每个人或欢声笑语,或颓废伤情,世界上那么多人,那么多过客,有些浮生一眼,有些却能铭记一生。
可自己就偏偏遇上那个人,那个永远不可能爱自己的人。
宋哲独自行走在人行道上,酒精逐渐上头,他晕晕乎乎找不到来时的路,迷茫的靠本能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横穿一个又一个路口,却始终辨不清何处是归家。
身体感到丝虚脱,宋哲找到个街边的座椅,有些反胃的扶助靠背坐下,打算酒意散去再继续前行。
车辆如流水般驶过,坐在长椅上的他突然回想起上次醉酒时,汪城照顾自己的情景,那人担忧注视他的双眼柔情似水,抱紧自己的臂膀强壮有力,贴在胸膛上就能听见雄浑的心脏,一声一声有力的跳动着。
就像十六岁那次,被砸伤的自己也躺在汪城怀里,像怕弄碎似得紧紧锢住自己的身子,舍不得自己再有半点委屈。
过去了吧,过去好久了,久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曾经拼命想抓在手心里的东西,如今却还是流失殆尽。
宋哲神情恍惚的数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回想起一件件他们的过往,总归是要铭记,再狠狠忘记。
可想着想着,眼眶还时红了起来,正打算抹掉脸上的泪珠,手机铃却突然响起来,他笨拙的摸了好几次才掏出手机,看向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字:汪城。
汪城今天在汪氏集团开完会就被汪野拉去会所喝酒,这大少爷似乎和沈莫言闹了什么矛盾,喝酒时一会哭一会笑,还故作老成的对他讲:“你说世界还真奇妙,茫茫人海张三李四的挑谁不行,咱偏偏看上个最要命的,要命不要紧,更可笑的是,这个人你还日思夜想又求而不的,哥,你说这是不是贱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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