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还让你特地跑一趟。”难得道歉的人还算有点儿理智,“幸好我今天没穿制服,不然这样子成何体统。”
“你平时也没好到哪去。”
男人的是声音带着粗喘,大概是背着他太累了,所以芮安也不想去反驳,只是安静的把头靠在大黄结实的肩上,问道:“大黄啊,你不想回家吗?”
“说什么傻话,现在不正往家走呢吗?”
芮安一愣,随即心里一暖,他笑道:“我指的是你原来的家。”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拐了个弯又把芮安往上抬了抬,才开口说:“我的记忆里没有原来的家。”
“也是。”芮安喃喃,“虽然不晓得失忆是什么感觉,但应该很孤单吧,毕竟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不会。”
“……”果然是没心的人,芮安把头换了一侧,声音越来越低,“过了年你就去局里登记吧,如果再拖下去,就真的不好办了,毕竟寻人可是条漫长的路,运气好的话还行。……又不晓得你从哪里来的,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没有身份证件,也只能打临时工……”
“……”
“那个医生估计是唬人的,什么暂时失忆,八成你是永久失忆了。万一你记不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
“说来,记忆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我一样,大概一辈子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
不理会身上的人絮絮叨叨胡言乱语,男人又将渐渐下滑的人向上提了提,快着步子朝家走去。
“呼……”
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爬上楼的男人腾出一只手把门打开,然后将已经睡死过去的人往床上一扔,才回头去把门关上。
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大黄进屋把芮安的鞋子脱掉,随手往地上一扔就瘫坐在床边,盯着已经睡的昏天暗地的人,他只想收回上次觉得芮安很轻的想法。
背着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走这么长的路,就算是他也吃不消了,此时放松下来,汗水不停的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
“唔。”
床上的人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大概是头下面太低了,此时还皱了皱眉。
大黄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得回去接班了,他可是找了个临时帮他看场的,不过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他实在对芮安的别扭姿势看不下去了。
发酸的手臂穿过芮安的后背将人扶起来,又扯开被压在身下的棉被,将睡死的人往上提了提,让芮安能枕到枕头上。
大概是手臂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在放下芮安的时候大黄也被拉了下去跌坐到床边,还把睡着的人磕的不清。
“额啊……唔……”
盯着因为不舒服而发出低吟的唇瓣,男人的视线瞬间就定住了。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此时芮安的嘴有些不自然的红,还因为呼吸让唇瓣上的软皮微微发紧,看起来竟有种非常美味的感觉……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睁大,男人的上半身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在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停在床上人的唇瓣几厘米的位置。
像要确认什么一样,男人猛的抬起自己还在那人身下的手臂,将人拥进自己的怀里,然后耳边响起的不再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而是紧贴着的胸口处,混杂在一起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这是非常有力非常快速的心跳,吵到大黄皱起了英挺的眉。
怀里是个男人的身躯毋庸置疑,可为什么……
‘啪!’
不知道多久,拒绝在想下去的男人猛的抽回手,又将人重重的放了回去,粗鲁的扯过被子将人全部盖住,随后转身离开了,脚步快到紧紧隔了几秒就响起了关门声。
屋子里瞬间就回到了安静状态,只偶尔听到下水管道的流水声。
悄无声息的,一只手默默的掀开了棉被,露出了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芮安,他缓慢的摸了摸自己脖颈处属于大黄的汗水,一时间懵了,等他想起刚才的有力心跳时,脸才迟钝的涨红。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醒,但是男人在第一下把他摔到的时候,他就有了意识。
此时芮安的脑袋搅成了浆糊,他明白这种心跳,因为他也有过这样动听的频率。
――――――
“唉。”
“……”
“唉!”
“芮哥!”终于看不下去某人无来由的叹气声,苗正用筷子敲了敲对面男人的饭碗,不明所以的问,“丢钱啦?”
“别瞎说。”芮安瞄了眼不知道何时坐到他对面的苗正,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不是,我这刚来就看你自己在这叹气,跟个老头子似的。”
不再理会把自己归类为老年行列的人,芮安扒了两口米饭,终于回神了,又听到苗正非常粗重的喘息,芮安抬头,这才发现苗正满头大汗的往嘴里塞米饭。
“你干什么呢?”
脸颊塞得鼓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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