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阿胤跑过去开门,是管家仁叔,他朝阿胤点点头,然后朝站在窗口的人说:“大少爷,人醒了。”
将燃着的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敖川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谭斌叫住了敖川:“老大。”
脚步停住,敖川并没有回头。
“或许这只是个苦肉计,也说不定。”谭斌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的盯着那人的背影,“不要忘了,他始终是个警察。”
“谭斌!”阿胤见气氛不对,死劲儿的朝谭斌使眼色,可惜没人打理他。
片刻的沉默之后,敖川迈开步子,留下一句:“一切后果,我负责。”
门自动关上的瞬间,阿胤就压低声音喊了出来:“我靠!你疯了?你没看老大的脸色都不对劲儿了吗?很明显是担心那个小巡警一整晚都没休息,这节骨眼儿上你还在说些有的没的,怎么说那人也是小少爷的救命恩人吧!再说了,老大直接就把人带回了总部,还有什么可说的。”
谭斌不动声色听着阿胤乱吼,等人终于消停之后,他才缓缓说:“这是试探。”
“又他妈的试探,你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试探?上次离开s市的时候就说要试探,这下好,那小警察不仅没有报警,还差点儿死了,若不是我们及时找到那个鬼地方,估计现在老大就要宰了你了。”
“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我看你才可疑呢,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咋不当算命的?”
瞥了眼头脑简单的人,谭斌站起身,“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以红狮会为前提。”
“红狮会早晚都是老大的!老大相中的人就是我们该相中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老婆我们也可以睡吗?”
“你他妈的!”阿胤张牙舞爪,被谭斌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么多年跟谭斌吵架就没赢过,但是他话糙理不糙,他的意思就是相信老大。
不理会爆粗口的人,谭斌穿上外套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嘀咕一句:“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目的?他是个卧底警察,是三木帮的眼线,在s市的时候他娘的脑袋有病不对老大下手,然后专程来y市用性命救小少爷博取老大的同情再借机杀了老大!还准备铲平我们红狮会!妈的!神经病!”阿胤都无语了,谭斌那小子这么多年一点儿也没变,反而变本加厉了。
阿胤这么想也难怪,毕竟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先不说敖川是个‘性/冷淡’,不可能谈论自己的感情。就阿胤来讲,绝对是个外表放浪内心纯情的人,就看他喜欢的歌星和家里的少女系装修就能看出来,而谭斌则完全是个肉食动物,他眼里没有爱情,只有性,要让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这个东西存在,简直就像逼敖川每天换一个床伴儿一样困难。
偷点了老大的一根烟后,阿胤才走出书房,心里只想着得找个时间跟老大吹吹风,不然谭斌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了。
阿胤是阿胤,谭斌是谭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想的问题肯定也不同,即便谭斌再冷血,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毕竟他作为红狮会接班人的左右手和头脑,必须在面对任何问题的时候保持冷静,他担心的不是芮安这个人能弄出多大的事儿,担心的只有红狮会的将来,而将来必然靠的是敖川,倘若敖川真的被那个巡警摆了一道,就算掀不起什么风浪,也会动摇了敖川,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保持警惕是好的,可惜谭斌太看得起芮安了,芮安再聪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他既不想做黑/社会的老大,也不大可不必为了立个头功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就好比此时,躺在中式装修的卧房里,浑身酸痛的他都想骂人了,感觉好几个地方都长了心脏,跳的他烦躁,想起身上个厕所吧,浑身哪里都动不了,终于将脑袋抬起来了,芮安打量了一下屋子。
这个屋子真的够大,满地铺的手工地毯,红木色的家具和沙发,怎么看都很养眼,但总觉得哪里别扭,芮安观察了半天才发现,除了最前面的洗手间有个玻璃隔断,这整间屋子没有一块儿墙壁,简直视觉通透,更有意思的是,这间屋子的一排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却没有柜门,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碗筷却没有可以做东西的厨房,而且房间左侧的两大片落地窗外就是草坪。
看来这里是一楼,不,不对,这里根本就是平房,因为窗外如长廊般的房子都是一层,颇有点儿老院子的既视感。
‘咯吱。’
红木双开门被推开了,芮安侧过头,看到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赶紧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了落地窗那边。
心里却想着,‘靠,怎么这时候进来了?他要上厕所的!’
男人脱了鞋子之后走到了床边坐下,微凉的手抚上芮安有些汗湿的额头,动作很轻,在发现芮安已经不发烧的同时心里才算松了口气,想起昨天麻醉过后芮安疼痛难忍的睡颜,敖川微微蹙起眉,他还记得昏迷中的人如何抓着他的手,如何痛苦的低吟。
视线移到那人还有些苍白的唇瓣,敖川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看来似乎想起来了昨晚昏迷中的人,是如何唤着他的,即便叫出的名字是‘大黄’。
手指从额头摸向了自己的嘴唇,芮安有些发痒,终于装不下去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了一张放大数倍的脸,紧接着身下的床有些轻微塌陷,他的唇就被吻住了。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那人的唇紧紧的贴着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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