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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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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嫁作者:莫如归

第11节

“煎药在哪里煎,带我去看看。”蒋素桓又说道。

“有什么发现?”余大人疑惑问道,观察蒋素桓的行为举止,貌似有蹊跷。

他们一起去厨房看,而公主的药刚刚煎好,由侍女倒出来,送到公主房内给公主服用。

“且慢。”蒋素桓一进来,就拦住了她,自己亲自打开盖子,查看里面的药渣。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围观过来。

蒋素桓把药渣倒在地上,仔细查看,最后还端起给公主吃的药,自己喝了一小口。

“平时负责煎药的是谁?”蒋素桓抬起头问。

“是王三。”那侍女左右寻找,发现那煎药的人已经不在了,说道:“他刚才还在的,可能是出去了。”

蒋素桓说道:“快去找找那个王三。”

余大人连忙让人去找,可是一会子传来消息:“大人,王三不见了。”

蒋素桓说道:“果然有问题。”

余大人大惊失色:“你是说,公主的药有问题?”

“没错。”蒋素桓拍拍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药都在煎药的时候懂了手脚,根本就没有效用。”

“竟然如此!”余大人说:“究竟是谁,想致死公主!”

蒋素桓说道:“公主平时和谁结过仇恨,公主死了,最大的得益人是谁?朝着这两条去排除,答案自然就水落石出。”

余大人脸色难看地想了想,挤出两个字:“任兼!”

这回轮到夏俊轻和蒋素桓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任兼?

“走!去找他!”余大人带领着人马,气冲冲地直击任兼的院子。

“走,我们跟去看看。”蒋素桓拉着夏俊轻跟上去。

“桓儿,我不明白,为什么……”夏俊轻摇摇头,完全不懂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傻瓜,这些不需要你去想明白,我们做好分内事,不用管那么多。”蒋素桓紧握住夏俊轻的手,给他鼓励和支持。

“他们太可怕了。”夏俊轻喃喃自语,不由地更加黏紧蒋素桓,仿佛只有蒋素桓才是信得过的人。

来到任兼的院子里,余大人踢开房门,只看见任兼坐在棋盘面前,如老僧入定。

“任兼,是不是你做的?你想让公主死?”余大人大声质问!

“不,我虽然对她毫无感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sha念。”任兼叹着气,眼神和初次见到一样哀伤:“我虽然没有动手,却也没有阻止,我不配做一个药师。”

余大人惊讶地问:“你知道是谁?”

“这世间除了我和他,没人会对公主不利。”任兼垂眸说着,让余大人已经心里有数。

“为何……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公主……”余大人颓然失语,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本不想牵扯到俊轻,是你们执意要强求。如果俊轻出了什么事,你们又如何解救?”任兼嘲弄一笑,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却总是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的结果,最后就是如此。

“……毕竟是最后一面,你何必这么残忍?”余大人老泪纵横,公主是活不了了,就算有救也活不了。

“残忍的何尝是我?”任兼说道,目光随着遥远的记忆涣散开来。

“难道你就没有错?如果当时不是你招惹公主,她又怎么会!”余大人怒目对着任兼,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的。

“无心之举,当成招惹,然后对我使用手段,这样的公主,我消受不起!”任兼说罢最后一句,闭目不言。

“你!公主之死,与你也脱不开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经是皇帝的走狗!”余大人破口大骂!

“清者自清。”看见门外的夏俊轻和蒋素桓,任兼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夏俊轻走进来,对他说道:“你是我父亲?”

任兼缓缓点头,看着夏俊轻,这是公主生的孩子,不是他和兰氏的孩子,他心情复杂。

“是公主强留你,所以你恨公主。为了报复公主,你让我跟她永不相见,你自己也假死,伤了母亲的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再夏家,孤立无援。”

“俊轻……”任兼欲言又止,他固然对夏俊轻心情复杂,但始终是亲生儿子。

夏俊轻说道:“你不是个好丈夫,我替两位母亲骂你一句。你不是个好父亲,我替我自己骂你一句。从此以后,我就当我父亲真的死了。也求你不要把这个残忍的正想告诉廉州的母亲,让你在她心中永远是好的,只是去得早而已。”

“俊轻,我不能,我爱她。”任兼直言道:“公主死后,我会回到廉州,去见她。”

夏俊轻说道:“你去吧,我们都会恨你的。”

任兼神情悲伤,弄成这个地步,难道他就是那个罪人?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何来的招惹,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

“桓儿,我们走吧。”夏俊轻拉着蒋素桓的手,木然说道。

“俊轻,你不能走,你母亲还等着你……”余大人拦住他们。

“大人,她临死都是这么自私,我何必为她流泪,看着她离世?”夏俊轻摇摇头,到底是拉着蒋素桓走了。

一个连亲儿子都可以拿来做交易的母亲,二十余年没有任何音讯的母亲,夏俊轻不想相认。

“桓儿,你是否觉得我太狠心?”和蒋素桓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夏俊轻靠着蒋素桓的肩膀,浑身无力。

“不狠心,你忠于自己的感情和内心,敢于做出自己的决定,我很欣赏你。”蒋素桓亲亲他的发顶,说道。换位思考一下,蒋素桓也未必能跟夏俊轻一样,转身说走就走。那是亲生父母亲,夏俊轻从小的渴望的。

由此证明,夏俊轻虽然渴望亲人,但是并不盲目追求。他对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有很敏感的雷达和感受。这大概是小动物特有的感官吧,只有那些人才能让夏俊轻毫无负担地黏上去。

而不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他根本就不凑近乎。

“谢谢你,桓儿。”夏俊轻抬头,深深凝望着蒋素桓说:“因为有你一直在,我才这么坚强。”才有底气说走就走,才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

因为夏俊轻之后,就算最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也还有蒋素桓,还有兰氏。

“我相信娘,就算她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不会嫌弃我的。”

“这是当然,你们是真正的母子,有着深厚的母子情分,你不要害怕。”蒋素桓心知,夏俊轻还是害怕的,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给自己打气。

“嗯。”夏俊轻安心地点头。

二人回到租住的家里,静静等待结果。接下来的这么多天,余大人那边未再有消息,也不知道公主的情况如何。而任兼那里,也是没有任何动静。

蒋素桓说道:“这样也好,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等结果出来之后,咱们回廉州和母亲团聚。”还有阴山居士,他算是一个边缘人吧,知道一点点,却不知道的更多。

“是啊,到时候我考上了进士,外派为官,就带着你和母亲,还有师傅,我们一起去上任。”夏俊轻靠着蒋素桓,静静地计划着未来,还说:“等稳定下来,就和你生个宝宝。”

蒋素桓觉得责任重大,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

第034章

心情平复了几天,夏俊轻终于在蒋素桓面前提起了公主,他细声提起道:“桓儿,公主的身体,是否真的不行了?”

声音很细,就像自言自语地一般,幸而蒋素桓跟夏俊轻靠得近,倒是听到了,他说道:“公主的病症叫做肺结核,要是早点着手治疗,是可以治好的。不过现在已经不行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夏俊轻幽幽叹了口气。

“我倒是对她没有感情,只是觉得其可哀。”终其一生,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都是自己选的,要自己负责任,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母亲的错。”蒋素桓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提起任兼。

在不知道任兼是夏佑争之前,他们是感激任兼。

蒋素桓考取铭牌,全靠任兼引荐。夏俊轻得到良师,也是任兼的功劳。

然后得知任兼就是夏佑争之后,这些好处通通变得极其讽刺。这是补偿还是施舍呢?任兼想出现就出现,想离开就离开。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等夏俊轻长大了,公主快死了,就跳出来准备过上新的人生吗?

听到任兼那句爱兰氏,会回去找兰氏,蒋素桓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这些长辈的事情,他们无法过多干涉。

“我想娘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夏俊轻喃喃道。

“她过得很好,气色一年比一年更好,一年比一年更年轻。”蒋素桓说道:“等结果出来,我们马上就回去。”前提是,这边没有那么些糟心事缠着他们。

“好。”夏俊轻微笑,平静地和蒋素桓整日待在屋里,安心等待。

到了放榜那天,京城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考生都亲自上街,或者派书童小厮前来看榜。

蒋素桓早早就让刘旺去了,和夏俊轻一起在家里等到快中午时分。

突然听到一声渐渐高声的大呼:“少爷!俊轻少爷中了!中进士了!”

好多人从屋里探出头来,很乐意跟刘旺搭上几句话,这又是一个中进士的书生啊!

喜悦的呼声响彻街头巷尾,不止是他们这一家中了呢。

蒋素桓闻言笑了,看着夏俊轻说:“进士老爷,恭喜你。”

夏俊轻呆呆地,然后渐渐笑开来,愣愣道:“我中了?桓儿,我中进士了?”

“是啊,中了。”蒋素桓掐了他的隔壁一把:“痛不痛,痛就是真的。”

“嘶嘶,痛的。”夏俊轻终于相信,自己真的中了。

“少爷!俊轻少爷!”刘旺气喘喘的跑到跟前,先缓了两口气才说:“四十三名,俊轻少爷在四十三名!”

蒋素桓笑着赏刘旺银钱:“辛苦你了,这是你俊轻少爷赏的。”

刘旺咧嘴笑道:“恭喜俊轻少爷,谢谢俊轻少爷!”

夏俊轻窘然跟着大笑,连忙去拿自己的私房钱,又赏了几个碎银子,叫刘旺去买好吃的。

“高兴傻了吧?”蒋素桓见他高兴得坐立不安,整个人腾来腾去。

“嗯,桓儿,我很高兴!”夏俊轻转到蒋素桓面前,突然抱住他:“我真的考中进士了!”

蒋素桓抱着他的肩膀,在夏俊轻看不到的地方笑弯了眼睛:“我也很高兴。”他的小兔子,终于踏出第一步了,以后会继续进化成为金刚铁兔子。

“嗯嗯,写信给娘,给师傅!”夏俊轻马上说道,在心里开始打腹稿:“还有啊,我们该收拾东西回去了。”

“没那么快呢,你还要参加谢师宴,琼林宴。”夏俊轻出门的时候,蒋素桓还要刻意给他乔装一下。

“对对,我给忘了。”夏俊轻搔搔头说:“只参加两个宴,也很快的。咱们可以先收拾东西。”说罢,他还是去收拾了。

“你先写信呢,还是收拾呢?”蒋素桓抱着胳膊,看夏俊轻满屋子乱转。

“对啊,先写信,先写信!”夏俊轻又去磨墨。

接下来报喜的人来了,顺便通知夏俊轻什么时候去参加琼林宴。

从谢师宴到琼林宴,再到授官,真真正正地忙下来,一共在京城待了整整两个月余。

在夏俊轻拿到上任的授函时,余大人再次来找他们。

“俊轻,公主只有这两天了,你应该去看看她。”自从知道是谁要公主死之后,余大人的精神颓废了不少,此时跟夏俊轻说话,也是显得十分低落。

“余大人,在下之前已经见过她了。”夏俊轻抿着嘴唇,叹气道:“既然我们不想认,何必要相识?在我心里,她只是个陌生人。”

余大人不赞同:“俊轻,你是个有孝义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纵然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可她何尝愿意和你骨肉分离?”

夏俊轻摇摇头,摆手说:“大人无需劝我,不管她心里如何舍不得,事实就是如此。我见她一面已经全了生我之恩,其他勿要再提。”

“俊轻!”余大人拿他没办法,转向蒋素桓:“俊轻他听你的,你劝劝他吧,毕竟是血脉亲人,如何能最后一面都不去见见!”又跟夏俊轻说:“自从你走后,公主终日以泪洗脸,她拖着病体在等你一声母亲!”

“够了,大人!”夏俊轻忍不住心头有火,他说道:“她落到如今下场,就是因为喜欢强求别人,分不清什么才是好歹!对她好的人她不要,原本可以拥有的不在乎,到头来又去求,她究竟图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那是生母,夏俊轻只想说她贱。

“俊轻,你就这么恨公主……”余大人颓然道,他总以为母子天性,孝义为大。公主要求的不多,只是见一见,让亲生孩子喊自己一声母亲啊,这样都不能成全吗?

“我不恨她,我只是怜惜我母亲。”夏俊轻幽幽说:“我有需要珍惜的人,我凭什么要去恨。有这份子心力,还不如好好珍惜自己爱的人。”

“……“余大人没看做夏俊轻,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孝顺善良的人,可他的孝顺和善良,公主没有得到。

“大人,您请回吧。”夏俊轻诚恳地送客。

“那你父亲,你将如何……”余大人临出门,回头看了夏俊轻最后一眼。

“我娘说,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夏俊轻说道,那个兰氏所钟爱的男人,早就死了。

余大人再也无话可说,他离开了这条小巷。

“……”夏俊轻站在门前,望着远方,久久无法释怀。

“俊轻。”蒋素桓从后面环抱着这个哀伤的青年。

“桓儿你知道吗,以前母亲咳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她怀抱着那块灵牌,支撑着她含辛茹苦地养育大我。在我刚刚懂事的年纪,一天给我说好几遍,说我父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很了不起的人。我从小就敬仰那样的父亲……”夏俊轻说着说着,哽咽失语。

“不哭,母亲不缺他一个人的爱,我们回去以后,实话告诉她,不该隐瞒他。”蒋素桓低声说:“母亲坚强着呢,更何况身边还有你我。”

“……”夏俊轻握住蒋素桓的手,点点头,是啊,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不需要谁来参与。

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不徐不疾地走出京城,前往廉州。

现在四月初,夏俊轻的上任日期是五月,时间只够回一趟廉州,然后马上又要起程。

二人回到廉州之后,被当地的府衙迎接了。今后就是同僚,出于前辈对晚辈的爱护也好,有意结交拉拢关系也好,夏俊轻必须要面对这些应酬。

其余的事情只能由蒋素桓担任,他回到夏家大房,先跟兰氏见个面,再去华氏那里走过场。

夏俊轻考上进士的消息,廉州城早就帖了告示,夏家人全部都知道。

如果是以前的夏俊轻是只不咬人的兔子,那么现在的夏俊轻就是只要尖嘴利,不好招惹的兔子。

华氏和夏家进来元气大伤,对大房的崛起,他们无力阻止。

“如今看来,是我们太心慈手软。”华氏叹着气说道。

“母亲,事已至此,我们只怕是无能为力了。”夏佑霖也跟着叹气,同时暗恨自己的儿子不够努力:“要是俊玺能争气一点,岂会让大房占尽先机。”

“哼,你别光顾着指责俊玺,你自己当初要是肯下苦工,也不至于一事无成。”华氏护着自己的大孙子,不果提起夏俊玺她也是肝疼:“听说那丫鬟有孕了,俊玺这做的什么事儿……”

他们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外人一干人看着呢。这个孩子肯定不能留,可问题是华氏之前失去了一个曾孙子,心疼得不行,现在自己身体不好了。做梦都想在临死之前抱上曾孙。

所以这孩子是去还是留,现在成了华氏的心病。

“要是母亲实在舍不得,就去母留子呗。到时候养在彩莹名下也就是了。”夏佑霖咕哝道:“彩莹头一胎就滑掉,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华氏瞪了夏佑霖一眼,不过这个事华氏也在担心,要是薛彩莹不下蛋,他们夏家的香火怎么续下去?

“也罢,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是,那……大房那边,母亲准备怎么样?”夏佑霖问道,现在大房崛起了,他就怂了,凡事都得华氏拿主意才安心。

“能怎么样?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华氏没好气地说道:“他们迟些要去上任,就这样走了也好。”明知道斗不过了,只希望以前的旧事可以就此不提。

华氏的算盘打得很好,蒋素桓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们。回来廉州的第二天,蒋素桓和夏俊轻联名,在当地府衙告状夏佑霖,买凶弑亲。

当府衙派人来提夏佑霖的时候,整个夏家几乎都沸腾了。

兰氏惊闻此事,也是十分愤怒,直接前去府衙围观升堂会审。

华氏听闻此事,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被丫鬟扶进内间灌药扎针。

“天呐,怎么会这样?我家老爷怎么会……一定是冤枉的!”尉氏感到天都塌了,这可是大事!

夏俊玺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听闻对方证据确凿,他们如何能脱身?

“这都是一两年前的事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弄几个人证就说是证据?这未免太儿戏了?”华氏醒来后,由夏俊玺扶着去府衙,坚决不能失去夏佑霖!

到了公堂上,本府的赵大人念在华氏年老,又是世家老夫人,便让她进来说话。

华氏近来就说,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不能判定夏佑霖做过买凶之事。

“一切人证物证都指认是夏佑霖买凶弑/杀侄儿和侄媳,你若是冤枉的,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这样做。”赵大人指着下面跪着的认证,已经当时强盗所写下的证词说道。

上头清清楚楚,时间什么都精确到几刻钟,由不得夏佑霖不承认。

“我儿子没有做过!”华氏拄着拐杖,在堂中掷地有声地说道。

赵大人闻言,直接让中间人赖某说话:“你告诉这位夫人事实为何。”

“是,大人。”中间人赖某说:“当日夏家二老爷夏佑霖亲自来找我,说有件事请我帮忙。事成之后愿意给我二千两银子。我一听这么多,心想应该是件大事。果然夏佑霖说,要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没有说,和我约好之后,他便回去等待机会。过了几天他告诉我,这个人已经出城了,叫人带人去截/sha。后来截/sha未成,他给了我二千两银子做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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