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风作者:明似非恋
第8节
在这混乱之际，陆戈乘机亲了李苏的脸一下，李苏立马愣在那里不唱了。
海亦风那货明显早就知道陆戈对李苏有意思，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招呼大家喝酒，把那一瞬间的尴尬遮过去了。
喝完酒李苏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陆戈说送李苏，李苏不让，倒说让安逸跟着，对安逸有话说。安逸用眼神安抚了海亦风一下跟着李苏离开了。
李苏眼神忧郁地看着车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安逸想了一下开口说，“陆戈看起来对你有意思，你怎么想的呢？”
李苏耷拉着眼皮说，“我是怕了，不想和他有那种关系，不过陆戈人不错，要是能做朋友就好了，我朋友很少，不希望这个朋友变成和我见了面只能尴尬地瞪眼的人，唉……”
安逸攥了攥李苏的手，“没事儿，勇敢一点儿，如果不喜欢就说清楚，他会明白的。”
李苏没有再说话。
“不过，”安逸看着李苏，“你还喜欢赵阳吗？”
李苏说，“算不上喜欢了，不过他留给我的阴影很重，到现在我还时常梦到医院里做手术和他说我恶心的那些场景。”
安逸搂过来李苏，像拍小孩子那样拍着李苏的背，“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而且，”李苏叹了口气，“我怕陆戈知道我以前的事，怕他也觉得我恶心。”
“不会的。”安逸脱口而出，不过顿了一下又补充，“如果我喜欢你我就不会的。”言外之意，至于陆戈，安逸就不敢确定了。
李苏笑了，“你还真是包容性强的孩子。”
安逸说，“这本来就不怨你，要恨也是恨赵阳那渣。”
李苏笑了笑没有说话。
安逸又学着赵本山的语气补充，“但是，苏儿啊，长点儿心，别再那么容易就让人骗上床了。”
李苏皱着眉头瞪了安逸一眼。
海亦风最幸福的莫过于和安逸整天黏在一起，对安逸颐指气使的，最痛苦的莫过于被安逸逼着写作业，每天都得写一部分，海亦风头都大了。
在安逸的怂恿下海亦风还报了艺术补习班，如果海亦风设计方面有天分的话，两个人是有希望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一起努力g……
陆戈经过上次那一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戈不是个花心轻佻的人，可是，看见李苏那柔弱漂亮又呆萌的样子，加上那么混乱的氛围，就没有忍住。
陆戈也不知道李苏是怎么想的，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了。
过了这么多天，陆戈估摸着，李苏的情绪应该平复下来了，决定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李苏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轻轻的，淡淡的，“喂。”
陆戈莫名有些紧张，因为李苏太纯太脆弱，让陆戈不得不小心翼翼，“上次……对不起。”
“哦。”听不出来李苏是什么情绪。
一时之间两个人陷入沉默。
半晌，陆戈又开口，“那……以后还是朋友？”
李苏怯怯地说，“嗯。”
这次把两个人都吓着了，陆戈决定还是先在朋友位置上在李苏周围徘徊吧。
面对李苏，真急不得。
春节的时候，海亦风这小猴子偏偏病了，窝在被窝里，耷拉着小脑袋，浑身没劲儿。
安逸给海亦风试过体温，还没有降下来，看来还得输液。
怕海亦风无聊，安逸就哪儿也不去，躺在海亦风跟前儿和海亦风聊天儿。
海亦风囊着鼻子抱怨，“我那死老爹，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儿子死了没有，只要我不伤不残他都不舍得来看我一眼，就他那破公司最重要！”
安逸说，“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你爸爸为了更多的财富只能牺牲大把的时间，你这些年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富裕的物质生活，就没有资格抱怨这些。”
海亦风觉得安逸说得对，但还是心里不舒服，头一垂，显得更蔫儿了。
安逸搂紧海亦风，用下巴蹭了蹭海亦风的额头，“好了，不是还有我吗？”
李苏春节也过得不好，李苏爸妈打起来了，玻璃都砸碎了，还好没有砸到楼下的行人。
李苏吓坏了，瞪着眼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
李苏爸扯着李苏的后颈一边往门口拖一边大骂，“瞧你那个怂样子！哪点像老子的儿子？指不定是谁的种！”
李苏妈披头散发，大叫着抓上李苏爸的胳膊，“李尚军！你没有良心！我要跟你离婚！”
李尚军一脚就把李苏妈踹倒在地上，“孙已萍，终于说出来心里话了吧？你还惦记着那个王八蛋呢！你要是再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杀了你！”说完打开门，一把把李苏推了出去，“滚！”
李苏还没有穿鞋和衣服，家门就“嘭”的一声碰上了。
邻居们偷偷地打量着这里，回过头小声地交谈。
李苏就这样穿着睡衣恍恍惚惚地下楼，冬天里的冷风刮在脸上像刀片在削割。
李苏顾不上瑟缩，像一个早就没有了肉体的游魂，呆滞地往前走。
直到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
李苏僵硬地低下头，红色的液体从脚下蔓延开来，浸润了旁边的碎玻璃。
李苏拨通了陆戈的电话。
十分钟后，陆戈从车上下来，一把揽过李苏，把李苏抱上了车，脱下来羽绒服紧紧地捂在李苏身上。
陆戈一边开车一边往李苏那边瞟，“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李苏半眯着眼睛，呆滞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为什么外面那么热闹？为什么大家的脸都那么红，笑得那么甜？
到陆戈那里，陆戈为李苏清理了一下伤口，上了些药，包扎了一下。
陆戈说什么李苏都一直处于那种游离的状态。
所以陆戈换方法了，陆戈得给李苏找点儿事儿做。
于是，陆戈活了一大团面，然后把面板搁在茶几上，对坐在沙发上的李苏说，“你看啊，我可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大好人，你受了我不少恩惠吧，是不是该返还点儿啊。”
李苏抿着嘴愣愣地看着陆戈。
陆戈把擀面杖放到李苏面前，“劳力偿还，给我擀饺子皮儿，认真点儿啊。”
这个对李苏来说是小意思，李苏力气不大，但非常灵巧，擀得皮儿又薄又圆。
而且陆戈不再问李苏家里的事儿，只说自己和发小小时候干得矬事儿，而且不提自己的家人，果然饺子包完以后李苏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两个人头碰头吃了好多热乎乎的饺子，从头到脚都热乎了。
陆戈就趁着这热乎劲儿把李苏拢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李苏睡着。
这个时候看着李苏那安静白嫩的小脸，不禁后悔，也许刚才应该趁着李苏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进一步发展点儿什么的。
算了，陆戈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一次百忙之中海志明抽出来一点空到海亦风那里去看海亦风，隔着窗户，看见安逸正按着海亦风在沙发上忘我地交合着，拳头不禁攥紧，瞳孔骤缩，最终什么也没说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安逸被海志明请到了咖啡馆里。
看海志明单独把安逸约出来，再加上海志明的脸色不善，安逸已隐约猜出来是所谓何事了。
海志明直接问，“你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不正常的关系的？”
安逸反问，“这重要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您想怎么样？”
海志明不想现在就和海亦风挑明，不想影响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影响海亦风的情绪，所以想从安逸这里入手，“感情，是最为不稳定的东西了，你有必要为了那单薄得可怜的东西去与生活作那么大的斗争吗？你们真的勇敢到能承受得起别人异样的眼光了吗？”
安逸说，“是，我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看待的，如果要从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离开小海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宁愿去选择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海志明问，“那你们现在为什么又躲躲藏藏的呢？”
安逸说，“我们现在还小，等我们的感情随着岁月的流逝深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向这个世界宣布的。”
海志明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么幼稚？我亲身经历过，告诉你，岁月的流逝只会让你年轻的热血冷却下来，所有原本的激情都会只剩下麻木！”
安逸直直地看着海志明，“不要因为你自己失败了，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就都会像你一样失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十五亿人口中只有一个人能坚定初心矢志不渝，那个人就是我！”
安逸说的“失败”这两个字深深地刺伤了海志明，是的，海志明的感情是失败的，海志明没有坚定初心，海志明辜负了海亦风的妈妈。
安逸又缓和了语气，“我知道您不想让我和小海重蹈一部分人失败的覆辙，可是，如果成功了呢？您久战商场，一定明白没有因为一次失败就再也不敢尝试的道理，为什么不赌一下，说不定我和小海能够彼此相爱，互相扶持，一直到老，弥补你们上一辈的遗憾呢？”
海志明沉思了一会儿，“现在我不会去打扰你们，但是并不代表我相信你们，现在说这些，自信得太早了。我会看着你们，看看你们到底能到什么时候！”
19
☆、错误
海志明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再来打扰他们，安逸的紧绷的心弦也慢慢松了下去。
传说中黑色的高三就这样来临了，安逸和海亦风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有时兴奋，有时也会失落。
安逸没有去参加任何竞赛，他只想陪着海亦风一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高考。
海亦风憋坏了，经常想着偷着出去玩儿，一次就跟安逸撒谎说去看看住院的孙健，结果自己钻到酒吧里玩儿去了。
陆戈这厢为了讨好安逸，好更容易地追李苏，趁着海亦风根本就没注意到陆戈的存在，把海亦风那血活地接受美女勾引，两眼发光的过程录了下来发给了安逸。
安逸拿出来另一部手机和陆戈进行视频通话，对陆戈说，“你跟着他，把摄像头对着他，把视频通话过程保存下来。”
陆戈照做。
安逸拨了海亦风的电话，海亦风赶紧钻进洗手间。
陆戈也偷摸着进去了，把手机搁在洗手台上靠着墙边，刚好拍着海亦风。
海亦风被吓得心惊肉跳的，完全没注意别的。
安逸一面看着另一部手机的视频通话中，那明显不是在医院的背景，一面不动声色地问，“小海，孙健好点儿了吗？”
海亦风说，“没呢，蔫儿不叽叽的，非要我在这儿多陪他会儿，唉……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
安逸说，“那你好好照顾他吧，累了回来我给你捏脚。”
海亦风说，“好。”
安逸挂断电话以后，气得咬着牙半天缓不过来劲儿，十点半，只要十点半之前海亦风主动承认错误，安逸什么都不会说。
海亦风挂掉电话，心里愧疚得不行，唉……安逸还说要给海亦风捏脚呢。
“海少，快点儿啊！等着您去嗨呢！”海亦风某狐朋狗友吆喝了一声。
海亦风立马蹿出去了，不管了，真的被作业逼得不发疯不行了！
海亦风摸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了。
安逸仍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小海，累了吧？”
海亦风扭扭脖子说，“嗯，累死我了。”
安逸不说话了，他在等着海亦风承认错误，即便是现在，只要海亦风说出来，认个错，安逸也会不再计较什么。
可是海亦风丝毫没有自觉，“我先去洗澡了啊。”
安逸拽住海亦风就把海亦风扔在了地毯上，压上去阴厉地瞪着海亦风，“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
海亦风有些心虚，“什……什么机会？你……你别听别人胡说。”
安逸直接就上手，安逸的技巧非常出色，知道动哪里不用用多大力气就能海亦风疼得掉眼泪。
“啊！别别别，安大爷，疼，啊！疼！很疼！别弄了！”海亦风带着哭腔嚎叫。
安逸毫不疼惜，海亦风还不懂事，需要安逸管教。
海亦风现在已经万分后悔之前一时冲动，撒谎出去混玩儿还轻微勾搭妹子了，但是，海亦风实在不敢告诉安逸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能希望安逸得到的消息不那么有力，死不认账混过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干这事儿了。
于是海亦风摆开怒气冲冲的脸装傻，“安逸你个混蛋干嘛呢！心情不好别来我这儿发泄！滚一边儿去！”
这下彻底激怒安逸了，安逸翻过海亦风就直接进入海亦风的脆弱之地，疼得海亦风眼泪都出来了，“安逸，你他妈混蛋！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告诉你，没有证据就别瞎疑神疑鬼的，你不是说两个人最需要信任吗？”
安逸不搭理海亦风，只是发狠地使劲儿，拼命地弄海亦风，疼得海亦风嗷嗷直叫。
后来海亦风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是扭曲着脸流汗。
结束以后安逸把两段视频都放到海亦风面前。海亦风一看，脸立马绿了，又怕又怒，“你找人跟踪我！”
安逸怒声道，“没有！”
海亦风还怒问，“那这视频哪来的？”
安逸凌利的眼神刺向海亦风，“你还有脸追究这视频哪儿来的，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安逸按住海亦风就又开始了一轮，安逸有办法让海亦风爽，也有的是方法让海亦风疼。
这次海亦风更疼了，但是他一声也不嚎叫了，因为，海亦风真的知道错了，知道这是活该，海亦风就老老实实不动弹，疼得狠了就用手使劲儿地抓着地毯慢慢煎熬，希望安逸能消气，海亦风宁愿安逸这样虐待自己，也不愿意安逸伤心地说想放手。
安逸看海亦风不动弹了，倒有点担心了，停下来，“哎，你怎么了？不行了？”
海亦风疼得喘气，说，“没事儿，我好着呢，你继续吧。”
安逸问，“你知道错了吗？”
海亦风说，“这就完了？你先别问，一次性把气儿撒足了再问，要不以后想起来还憋屈。”
安逸想，好你个嘴硬的！看我弄不弄得服你！
安逸带着强烈的征服欲和怒气继续。
海亦风的汗一大片一大片地流，咬紧牙关忍着，也对自己说，海亦风，看你这次记住了没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犯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管不住自己了。
后来海亦风的脸色难看得安逸都不敢再继续了，停下来，抽出来，阴着脸坐到一边，也有点拿海亦风没辙了。
见安逸不动了，海亦风觉得安逸的气应该消了，忍着疼爬起来，一点一点挪过去，握着安逸的手，“我知道错了。真的，下次不敢了，我不该撒谎骗你，不该在酒吧里犯浑，不该不承认错误，不该明明做了错事还死不认账反过来骂你。”
安逸看着海亦风那苍白的脸，又心疼又责备地问，“看你这次长不长记性。”
海亦风低眉顺眼地说，“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逸的脸色好了一些。
海亦风又钻到安逸怀里撒娇，“我很疼。”
安逸垂眼看着海亦风说，“怨谁？”
海亦风说，“怨我。可我还是疼。”
安逸又去拿药来给海亦风上药，海亦风就一直叫唤，弄得安逸完完全全都把这事儿给揭过去，只剩可怜海亦风了。
最后海亦风在床上补充说，“我和那妹子真的比白水还清，就是聊了几句。”
安逸酸酸地说，“是啊，就是聊了几句，脸上那俩灯泡子就是亮了个几千瓦，而已。”
海亦风态度诚恳地说，“要不你再来一次，多疼我都不叫唤，只要你心里痛快就行。”
安逸拍了海亦风一下，“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了。”
海亦风趴下去开启装死模式，“我受伤了，得好好休养了。”
安逸说，“放心吧，我请假在家给你辅导功课。”
海亦风苦着一张脸，“啊？我都这样儿了，可怜可怜我这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吧！”
安逸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这还不是为了将来咱俩能上同一所大学？再说，你没人疼没人爱？说话要讲良心！”
海亦风还是蔫儿头蔫儿脑的，安逸就趴过去，轻轻拨弄海亦风的头发，“乖，宝贝儿，要有斗志，高考过去就好了，啊，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