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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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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安慰道:“没事,时间一长她大概会想通的,就跟我爸一样。其实做父母的还是想儿女好,特别你单亲,你母亲更希望你有出息。”

赵荼黎哑然失笑:“大哥,难怪谣谣老说你太古板,说话跟长辈似的。”

对于突然加身的“老干部”头衔,沈诀不以为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哦,大概还有小谢的。”

后半句“因为我也老说你坏话”,沈诀到底情商上线,知趣地咽了回去。

片刻的沉默,这话题让小青年不知所措,他干笑了两声,虚与委蛇道:“没有的事。”旋即直接转移话题问:“我能看下其他视频吗?”

说着指了指沈诀的手机。

沈谣忙完工作回家时,便看到赵荼黎捧着脸对着沈诀手机里沈朝夕小朋友摇摇晃晃学走路的样子。而手机主人端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欣赏放到一半的《兄弟连》。

仿佛和出门时的场景掉了个个儿,沈谣疑惑地皱起眉。

赵荼黎笑:“宝贝儿你回来啦,累吗?赶紧洗个澡。”

沈诀:“明早吃什么?”

他累得很,什么也没问,给沈诀翻了个白眼,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当天夜里沈谣睡得比平时更快,他们家卧室两间,次卧腾给沈诀过夜。而主卧里缩成一团的沈谣连赵荼黎什么时候钻被窝的都不知道。

半夜里他翻了个身,被拢进温暖的怀里,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第二天让沈谣惊讶的还在后头,他起得早,按人头做好了早餐,便在客厅等。

赵荼黎喜欢赖床,他的那一份沈谣直接丢在了锅里。而他惊奇的是,平时六点半雷打不动起床晨跑的沈诀竟然也迟迟没起。

最后沈谣忍无可忍,大逆不道地提着一个垫子把他哥敲起来了:“你今天还要去横店,别晚了,上不上班的!”

沈诀迷糊地睁开眼,一看时间,险些从床上弹起来。

他迅速地洗脸刷牙拿起车钥匙和早餐就要跑路,沈谣撑在门口默默地注视他换鞋,悠然开口问道:“你昨晚几点睡的?”

“和你老公下飞行棋玩到快两点,”沈诀喝了口豆浆,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临走前还没忘矜贵地点评,“没放糖不好喝。”

沈谣:“滚滚滚,挑三拣四少来我这,你行你上啊……等等,真滚了?”

他还没问飞行棋的事……沈谣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委屈样关了门。

当事人之一跑了,当事人之二睡到中午才起来,穿着条花裤衩全无当红演员架子,一边挠头发一边从锅里翻早餐吃。

沈谣背后突袭,一巴掌扇在赵荼黎后脑上:“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跟我哥昨晚厮混到半夜是怎么回事?什么飞行棋这么好玩?”

赵荼黎:???

他一脸懵逼道:“没下飞行棋啊,就谈人生,后来……”

沈谣把手一抄,摆足了“我听你解释”的架势。哪知赵荼黎却灵光乍现,飞快地捞起了锅里刚热好的奶黄包往嘴里一塞,嘚嘚瑟瑟地弹了沈谣一个脑瓜镚儿:“至于我们俩干了什么,不告诉你——”

被蒙在鼓里的好奇宝宝眨巴一双桃花眼,总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

作者有话要说:“沈谣这死孩子bbbb”“对啊他就是经常有毒!!”

“他以前bbbb”“噢噢噢!还有这事!”

还有什么比聊八卦更增进友谊的呢(doge脸

☆、番外三出柜

沈朝夕从小接受的放养政策,一开始是个软软的糯米团子,后来画风骤变,脸依然温婉明媚,任谁见了都忍不住亲亲脸蛋、摸摸脑袋,和她玩一会儿。可精神上,自由放任成了让谢家两条哈士奇闻风丧胆的怪力萝莉。

即使如此,到了学龄,还得认认真真地去上学。

沈诀给沈朝夕选了一所国际学校,规划好了人生道路一直写到大学。他好像很拒绝考虑沈朝夕日后的个人问题,觉得自家小公主全宇宙没一个人配得上。

谢安闲对此什么都不想说,貌似沈诀也有点中二病。

小公主五岁那年的秋天,终于要上小学了。然而沈朝夕声嘶力竭抱着沈诀大腿不松手,似乎让她离开生活了好几年的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一整天都看不到爸爸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沈诀无可奈何,谢安闲翻了个白眼。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家显然逐渐地从双亲和谐的状态剥离了。沈诀对沈朝夕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而必要时谢安闲就得□□脸。

谢总拿出在公司训下属的威严姿态:“闹什么闹!让你上学是为你好,成天待在家不是揪狗尾巴就是啃洋娃娃,你看看你自己!”

他声音一大,沈朝夕小嘴瘪了瘪,直接比他更大声地哭了。

谢安闲无语凝噎片刻,觉得自己的严父地位得到了颠覆,愤怒地转身回房间打游戏去,不想再和学龄前儿童沟通。

后来沈诀好说歹说,把公主拉到学校,火急火燎地交在老师手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家后摘了谢安闲的游戏耳机,自我检讨道:“我是不是对她太溺爱了?”

谢安闲阴阳怪气道:“没有啊,哪里太溺爱了,简直就是‘非常特别以及极其’溺爱。”

沈诀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她一闹我就没辙啊。”

谢安闲批评他:“你这样只会教出公主病的,虽说咱们家条件是不错,富养女儿没问题,可我也不想她以后像现在这样骄纵。”

沈诀想到以前司令是怎么对自己的,建议道:“要不把她扔我爸那儿住几年。”

他小时候被他爸丢到爷爷的疗养院成天与一帮老年人厮混,上树抓鸟,下河捞鱼,不亦乐乎,然后每到周末定时定量的一顿胖揍。到了上学的年纪,沈司令不管他,可成绩不好又挨骂,家里还有门禁,活得几乎心理扭曲。

可对沈朝夕,未必如此了。

“我觉得你爸会比你更过分。”谢安闲心有余悸道,“你们一家都把他当成宝,当然了,我家也这样……等会儿,合着就我一个人对她黑脸啊?”

沈诀诚恳地点了点头。

谢安闲和他对望片刻后,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夺回游戏耳机,不由分说地扣在头上,拒绝再和沈诀交流育儿经。

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就有了沈朝夕,蜜里调油到一半,被从天而降的女儿扰乱了生活节奏。刚开始图新鲜,整天两个人围着小公主转。

沈朝夕在慢慢长大,谢安闲没觉得沈诀对自己的好减少半分,他不善言辞,谢安闲从未指望他把“我爱你”挂在嘴边。而后便愈演愈烈了,几年不咸不淡的日子过下来,谢安闲偶尔有点怨念,好在沈诀对他情绪雷达灵敏。

电脑屏幕上的小人又一次壮烈了,谢安闲烦躁地扔了鼠标,踢开凳子往后一倒陷在床上,正要把被子一卷当仓鼠,脚踝却被人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做什么!”

沈诀挠他脚心,谢安闲瑟缩一下,听到对方慢条斯理道:“不高兴了?”

情绪表现太外露也不是好事,谢安闲索性坐起来,摆出一个面无表情:“没有,你疼你女儿,我求之不得。”

酸得都快溢出屏幕了……

沈诀垂首低低一笑,没拆穿他,反而顾左右而言他道:“晚上你去接一下?”

谢安闲哼了一声,却不明言拒绝。他难得闹这么大的脾气,整个人仿佛一只吃饱了瓜子腮帮子圆滚滚的仓鼠,坐在床上气得七窍生烟。

沈诀从床尾的位置挪过去,搂过谢安闲的脖子,将这只气鼓鼓的仓鼠拉到自己怀里,一个吻印在他额角,带着笑的声音响在耳畔:“又是‘你女儿’——其实我是真打算让爸妈来这边照顾朝夕一段时间。”

这话却是谢安闲没想到的了,他抬头迷茫道:“怎么?不乐意带了?”

沈诀:“这几年咱俩也为她费了不少心,彼此工作都耽误挺多不说,你好像对我意见也挺大的……嗯,别闹,听我说完。我就想,正好最近拍完戏,咱俩要不去西欧那边度个假?或者你不想去欧洲的话,阿根廷什么的,也行。”

方才一通无名火发也发过了,谢安闲自觉年纪越大,怄气这种事越来越不擅长,索性叹了口气,抑郁道:“我也不是说咱俩没时间相处……”

沈诀忙道:“我说的,好吧?我觉得和你的二人世界时间太少了。”

谢安闲目不转睛地凝视沈诀。

这人还如当年一样意气风发的英俊潇洒,只是眉宇间睥睨众生的倨傲褪去不少,变得平和安静,认真看着谁的时候,目光里满满都是专注的深情。

于是谢安闲妥协地去抓床头的手机:“那我让李秘书订机票……”

“我订好了,就去意大利,听说威尼斯现在挺美的。”

“……那我让李秘书看住宿。”

“酒店也订好了,是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古堡风格酒店,你肯定喜欢。”

“……你总得让我做点事吧!”

沈诀笑了,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知道谢总闲不下来,那你做攻略吧。到时候负责带我玩,咱们好好休息个十天半月的。”

秋天的意大利其实并没有沈诀说的那么好,阳光过于耀眼,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但谢安闲轻轻一勾沈诀的小指,压不下唇角的笑意。

起先他有点挂念沈朝夕,后来陈如瑾每天定时给他们发小视频,如此过了几天,谢安闲算是彻底的放了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对小公主十分喜欢,偶尔闹脾气,只当生活调剂,不过也是沈诀对他太掏心掏肺,从不拆穿,也不恼羞成怒。

住的地方让谢安闲想起几年前沈谣和赵荼黎那部电影,他们在电影院看到一半,沈诀落荒而逃,之后便一直定格在了未完待续。

如今置身古堡风格的套房,推开窗看得见水城风光,想起开车来时放映的托斯卡纳连绵不断的山坡,谢安闲把那部电影翻出来看完了。

他很少看沈谣的电影,这天沈诀出去办点事,谢安闲赖在酒店无聊,索性一口气观摩了好几部。末了心甘情愿地承认,对方在表演上天赋异禀,纵使没有当年看沈诀演出是那样全程迷弟脸,到底觉得十分欣赏。

想到爱人,谢安闲立刻换了个电影看。

沈诀回来时,见到的是一个抱着靠枕坐在地板上对电脑屏幕一脸严肃的谢安闲。他绕到对方背后,却看到了自己的脸,正和女主角谈情说爱。

沈诀感觉辣眼睛,伸手就想把电脑扣下来,被谢安闲一把拦住:“别别别,正到要紧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怎么告白的……”

沈诀凉凉地说:“没什么,接下来就是吻戏了。”

此言一出,谢安闲二话不说啪嗒退出了播放,转个身乖巧地对上沈诀的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无辜:“事情办完啦?”

他懒得去说谢安闲,揪了把脸颊:“嗯,就是跟一个老朋友见下面。”

谢安闲八卦雷达启动:“什么老朋友?”

沈诀笑道:“之前威尼斯电影节评审组委会的一个前辈,他听说我到意大利,拿手信给我。因为不在家,我就亲自上门取了。”

说罢示意放在玄关的一个礼物盒,解释说:“给朝夕的。”

没有任何剧情,谢安闲还觉得些许遗憾,他坐回沙发上,摆弄片刻那玩具,突然鲤鱼打挺起来按倒了沈诀,奸笑道:“出去晒了这么久一定很累吧,让谢总好好疼你一下——”

沈诀配合躺下,顺手关了床头灯。

事实证明谢总的疼爱非常到位,第二天他自己鬼哭狼嚎怕不起床,而另一个则神清气爽,大早上出门转了一圈,给谢安闲提了新鲜水果回来。

他们在国外玩了半个来月,之所以归心似箭,还要追溯到沈朝夕的一段视频。

大约自打出生以来,他们没有离开过沈朝夕半步,此时蓦然不在家十几天,任谁都无法习惯。沈朝夕一开始觉得自己宛如脱缰的野马,潇洒得几乎要起飞,结果一周没见人,开始慌了,如今更是让陈如瑾给沈诀发消息。

一张委屈的小脸挤在屏幕上,泫然若泣道:“爸爸爸爸,你们快回来呀……”

沈诀:“你想回去么,我突然不是很想回去,要不咱们再呆几天?”

谢安闲:“宝宝都要哭了你还想玩!”

此前为着两人增进感情,过普通小情侣的生活,他安排了这次旅行。现在沈诀猝不及防被谢安闲训了一脸,感觉非常的里外不是人。

假期猝不及防地结束,好在最初目的仍然达到。

谢安闲在回国飞机上握着沈诀的手睡觉,不管是从身高还是身材上来说,他都比沈诀要小一号,缩在头等舱宽大的椅子里,竟平白无故地被衬得年轻许多。偶尔因为气流颠簸睡不安稳,皱一皱眉,发出轻微的哼声。

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他们从前第一次一起从新西兰飞回北京。

沈诀睡不着,安静地看他,手指轻微地想要抽离,被那人紧紧地抓住,看他不安地撇下唇角,在梦中也怕他走。

谢安闲的眉眼生得非常温柔,显出几分天生的好脾气,似乎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愤怒”二字挂上钩,有着无限的耐心。并不算得让人过目不忘的一张脸,经历了这么久的时光,沈诀却觉得哪里都顺心,阖眼能勾勒出完整的每一个表情。

空乘从他们旁边经过,低声询问是否需要毯子,沈诀点头悄声说:“拿一张就好。”

他把谢安闲盖起来,拉上了他旁边的遮光板,隔绝开漫天的金色云层。

落地时北京正好中午,深秋的气候好。沈诀秘密出行,不在乎有人看到,于是直接和谢安闲出了机场。结果在到达大厅的入口处,看到了陈如瑾和她手里牵着的沈朝夕,他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是要出事。

果然,沈朝夕个头小眼神却不错,猛然看到沈诀,尖叫了一声“爸爸”,成功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后,飞快地像个团子滚到沈诀身前,双臂展开死死地抱住了他。

感受旁边奇形怪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诀蹲下来,四平八稳地抱起沈朝夕,平静道:“吵得我脑子疼,下次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了。”

沈朝夕用力地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撒娇:“爸爸,我好想你——”

旁边谢安闲咳嗽了两声,记好不记仇的沈朝夕听了,马上用实际行动表立场,从沈诀怀里探出大半个身子,飞向谢安闲:“daddy,我也好想你!”

隔着一些距离,小女孩子甜甜蜜蜜地勾住谢安闲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场景是温馨可爱的,但沈诀却没来由地心慌。他把沈朝夕伸出去的小爪子拎回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朝谢安闲一颔首:“走吧。”

已经快有人认出他了,即使戴着墨镜。沈诀没有公开过沈朝夕的照片,可如今的场景里,仿佛稍加猜测,便有人立刻明白过来。

当天,沈诀在做晚饭时接到了沈谣的电话,对方如临大敌地唠叨:“哥,你今天在机场一家三口都被拍了,我的天啊!你快去看微博,时隔多年又一次上头条,下面的评论哦看得我精分……”

他没理会沈谣接下来说了什么,生平第一次先挂了沈谣的电话,旋即走进客厅拿了手机,站在原地便开始翻新闻。

乔钟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沈诀手机习惯静音,因而都没接到。

表情越来越严肃,旁边玩耍的沈朝夕无意中瞥了一眼,不曾见过沈诀这个样子,理所当然地发问:“爸爸你看到什么了?”

她的声音唤醒了沈诀,也招来了书房里谢安闲的注意。对方快步走出,凑到沈诀旁边和他一起看新闻,脸色忽然一变。

微博头条赫然是机场的照片,谢安闲睡眼惺忪,扣着顶渔夫帽,穿着轻松自在,度假归来提着行李箱的模样。而沈诀抱着沈朝夕,小女孩正伸手向谢安闲讨要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画面拥挤,却能感觉到他们的确如胶似漆。

评论五花八门,有说沈诀女儿可爱的,有替他辩解的,还有不知所谓脑补一出大戏的。粉丝与黑子吵得不亦乐乎,沈诀看得太阳穴直跳。

他放弃了一般把手机递给谢安闲,对方垂着眼片刻后惶恐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照片板上钉钉,没有给他任何否认的余地。

沈诀:“那就承认吧。我们在一起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新闻出来的第三个小时,沈诀发了一条微博,总算终结了喧尘直上的谣言——在那里面,他几乎要被描述成一个抛弃所谓“妻子”的渣男了。

之后迅速逆转,沈诀话不多,工作室不提他多做解释,谢安闲的身份没有点明,这一次罕见的,连谢正则都没有帮他们修理乱说话的媒体,全然交付给自己处理的姿态。国内大环境宽容不少,这个结局仿佛喜闻乐见。

微博字数很少,没有配图,简明扼要。

发出后沈谣以最快的速度点了个赞,唐韶齐捂着脸道:“我们大哥一直说自己不会秀恩爱,如今出个柜都轰轰烈烈。”

那行证明了所有的微博写着:“他是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小公主生日宴的周日更⊙▽⊙

☆、番外四聚会小记

小孩子每一年最期待的自然是生日。有漂亮的新衣服和包装精致的礼物,大人逗她开心,同龄人团团包围,成为众星拱月的存在,实在很满足玩闹心。

沈朝夕自然不会例外,何况她有那么多喜欢的哥哥。

上小学的第一年,沈诀问她:“宝贝儿,今年的生日你想邀请谁啊?”

她想了想,拽住了沈诀的袖子:“谣谣哥哥!”

沈诀无语凝噎了片刻,耐心纠正沈谣是她的叔叔而并非哥哥后,沈朝夕把脑袋往他怀里一埋,似乎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长得好看的年轻人都是大哥哥,比如沈谣,和一向同他黏在一起的那个人。

沈朝夕上的国际学校,同学当中很多混血儿以及外国人。随着年纪渐长,她的混血气质逐渐显现了出来,她眉眼温柔,轮廓很像沈诀,而下半张脸却完全精致,不似亚洲人的风格,至于五官也更加立体些,有着褐色眼瞳和咖啡色的头发。

谢安闲对此很是骄傲地说过:“朝夕像我啊,自然卷。”说这话时迫不及待地揉一揉女孩儿微卷的长发,惹得对方撒娇软软地喊爸爸放开我。

在家的时候沈朝夕管他们俩都叫爸爸,出了家门去到外面,便唤谢安闲是daddy,借以稍加区分。两个人如今配合愈发默契,带小孩游刃有余。

而从小到大都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也并未觉得自己家中仿佛有哪里不对,没有到能够骄傲说出“我家里有两个爸爸”的地步,可到底十分的有进步了。谢安闲心想,这是多年潜移默化的结果,挺好。

沈朝夕的生日在春天,三月的最后一个周五。小孩子对这一天充满了憧憬,周四夜里,沈朝夕抱着枕头敲了两个爸爸的卧室门。

沈诀来给她开门的时候,表情颇有些不自然:“宝贝儿怎么了?睡不着?”

沈朝夕一瘪嘴:“爸爸,我明天能不去上学吗?”

沈诀满脑袋问号,还没容他说话,沈朝夕灵活地一推门,从沈诀胳膊下的空隙钻了进去,欢呼雀跃地将枕头扔到床上,自己奋力爬上去,倒在了谢安闲旁边:“daddy,我不想去学校,明天是我的生日!”

谢安闲正挠着一头天然卷,闻言轻描淡写给了沈朝夕脑袋一下:“尽说瞎话!”

他的目光挪到沈诀身上,那人事不关己地关了门,走回来躺好,在被窝里勾了一下谢安闲的小腿,让他浑身战栗了片刻。

立刻对沈诀怒目而视,却碍于女儿躺在两个人中间不好发作。

沈诀把沈朝夕半搂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同她讲道理:“宝贝儿,听爸爸的话,明天生日也要好好去上课,等下午接你回来,就能看见你小叔叔……你谣谣哥哥了。”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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