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可能的话,他也许会一辈子都保留下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兴许也就足够幸福了。
至于拉克文劳究竟是好是坏、过去的霍格沃兹又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的玛卡,似乎一点儿都不想去触碰。
最初受到霍格沃兹入学通知书的惊喜,大概还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些许的残留。可在这几年里历经种种乱象之后,是个人都会感到累的,不是吗?
“嘎?”听到玛卡这么说,青铜小鹰顿时不乐意了,“小子,都是你一直都不来主动找鹰爷我,我这才只好亲自来找你了哇!这回要不是那小丫头叫醒了我,鬼才知道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
说到这里,它忽地愣了一下,随即又甩了甩小脑袋。
“嗯,说起来……叫醒鹰爷的到底是不是那小丫头啊?”
玛卡一边缓步往前走,一边随意地听着青铜小鹰的话。而当他听见“小丫头”这个词儿时,便不禁侧过头看了落在他法杖顶端的小鹰。
“小丫头?”他顿时疑惑地问道,“是谁叫醒你的?”
“唔?”正在啰啰嗦嗦的小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就爽快地道,“鹰爷我可没兴趣去问一个无关者的姓名……嗯……不对,好像问过了?叫什么来着?洛芭?芙拉?哦,浅金色的长发……”
“卢娜?”
事实上,霍格沃兹的全体学生当中,拥有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女生又何止卢娜一个?可对于玛卡来说,这就相当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联想了。
而这一回,他确实猜对了。
“啊,对对对!”青铜小鹰嘎嘎叫着道,“那小丫头叫卢娜——卢娜·罗兹瓦尔,这么叫准没错儿!”
“是‘洛夫古德’,”玛卡随口纠正了一句,遂即皱着眉问道,“卢娜叫醒了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日前那夜在图书馆里,他已然为自己过去的想法表示了反省。
就像赫敏也有需要人鼓励和认同的一面那样,卢娜也有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独力前行的权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玛卡应该相信她能够自己去判断和解决。
可时至今日,想要彻底放手不管显然还是不那么容易的,因为玛卡已经保护惯了。
“叫醒了就是叫醒了呗?还能是怎么一回事?”青铜小鹰摊开了那对翅膀,做了个极为人性化的动作,“就和你小子当初一样,敲门、回答问题、然后带她进密室……”
“这么说,卢娜也是……‘备选者’?”玛卡立即追问道,“可这几年里,她都在你那门前进进出出多少回了,也没见你醒啊?”
“是啊!”青铜小鹰晃着小脑袋道,“所以后来鹰爷我也发现,好像是搞错了……总之,她应该不是备选者,因此我很快就又把她给带出来了。罗伊纳可早就叮嘱过,不是备选者的人,一概都不允许踏入她的密室的……鹰爷这次可犯错了啊!”
听闻卢娜不是备选者,玛卡自是松了一口气的。他明白,一旦和那个称谓搭上关系,想要脱身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搞错了?”玛卡略有些犹疑地瞥了小鹰一眼,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当年,罗伊纳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是否要去了解那些往事,他确实有些举棋不定。
人常说,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就意味着你将会陷入得越深——玛卡很清楚,这句话的确是有其道理的。
可要是他自己不去找青铜小鹰,那还可以算是对现状的“保留”;如果青铜小鹰主动现身了他还不去面对,那就只能说是在“逃避”了。
“嘎?什么怎么说的?”
对于玛卡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青铜小鹰显得有些困惑。
“就是我当时在获得‘真理之卷’前,你给我的那个选择——”玛卡解释道,“你说过的,霍格沃兹有一个被遗留下来的‘大麻烦’。可当我问你那是什么麻烦时,你却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玛卡边走边问道:“后来我听你的话,去分院帽那边多少提过一次,可是看样子,分院帽似乎也是不知情的。”
“哦,是吗?”青铜小鹰点着脑袋道,“那顶破帽子……我还以为就他主人那大嘴巴,肯定会在喝醉或是睡着了的什么时候,把那些个秘密一股脑儿地漏出来呢!”
“所以你觉得……”
玛卡说着,抬头往上方望去,他头顶上方几乎都被茂密的树冠给全部遮住了。
然而,他却对此毫不在意,依旧直直地仰头望着。那模样,就好似他的视线能够穿越那浑不透光的葱茏树冠,直接看到正漂浮在这上空的那座巨碑一般。
“……那个‘大麻烦’,到底是什么?”玛卡心不在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