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抗情绪更多的,其实是我们的神子大人,呵呵。”
卡伦:你都让人家用注射器了,还好意思说人家反抗情绪多?
“神子还年轻,其实神子也是人,不是神,我相信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与理解,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得从容。”
“卡伦你呢?”
“我?您是问我的私人方面么?”
“是的。”
“我也是包办婚姻,由我的一位曾提携帮助过我的前辈,帮我选定的姑娘。”
卡伦犹豫着要不要在后面加一个语气词:唉……
可以适度迎合别人,但没必要委屈自己。
“那你们相处得好么?”
“我刚从我未婚妻家里休假回来,临走时,我很舍不得,所以我觉得二人相处时,我们应该尽可能地先看对方的优点。”
“缺点呢?”加斯波尔问道,“就无视掉它?”
“不,我一直不赞成婚姻中的无限包容,无论是出于对婚姻的尊重还是对二人长久陪伴走下去的期望,在婚姻中,如果对方有哪里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就应该用心平气和地方式提出来,最好二人面对面地去聊,去解决,反思自己的同时也对另一半提出合理诉求,只有这样,婚姻才能长久幸福且美满。
而无限包容和忍耐的后果就是,到某一刻,无法忍耐了,直接开始爆发,将本可以两个人坐下来在最开始就轻易解决掉的小矛盾,培育成了一颗大恶瘤。
有时候所谓感情生活中的忍耐,其实并不是伟大,而是一种怠惰和不理性。”
加斯波尔则摇了摇头,说道:“可要是对方听不下你讲的道理怎么办?”
“那就是您的沟通手段不够高明,您的生活智慧不够丰富。”
“是么……”
“还有就是,您在向另一半提出自己不舒服的点时,要先自省同等条件下,自己是否也有问题。”
加斯波尔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卡伦,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也是男人。”
不会是问我注射器的问题吧?
“您可以问。”
“算了,不问了。”加斯波尔后脑往车背上一靠。
卡伦看了她一眼,他能感觉到,这位审判长……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应该也没有什么感情经历。
这也是当然,上面给神子选妻子,肯定也是有硬性要求的。
“唉,有些烦闷。”加斯波尔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想要用何种方式来对待他,你能给我一点建议么?”
“我的建议是,您可以不要把他当神子看待。”
“你要我把他当丈夫?”
“也不是当丈夫,我觉得,您只要不把他当神子,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能放下拘束,他能变得……活泼。”
“呵呵呵,活泼……”加斯波尔笑了,“你是如何做到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神子大人的?”
“因为,秩序之下,人人平等。”
加斯波尔脸上的笑容马上敛去,她扭头看向卡伦,很严肃地问道:“卡伦,你是加入了某些派系了么?”
“这是我从《秩序之光》上看到的话语,我知道您在猜测什么,请您放心,等您正式上任后,可以看到很多以前的解密文件,您应该清楚我对本大区隐藏的某些派系是什么态度。”
“那些组织和派系,你最好不要过多参与,对你的发展不利的。”
“我明白,谢谢您的提醒。”
车停了下来,前面堵车了,堵得严严实实。
卡伦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盘,介绍道:“约克城有两个习俗文化,一个是维恩大酱,另一个就是游行。”
“都是紫头发的。”加斯波尔说道。
“应该是路德先生引导的紫发人权运动。”
加斯波尔说道:“路德先生?我在《秩序周报》上经常能看见关于他的报道,但他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的,一个普通人。”
卡伦曾经也有过这种疑惑,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能经常被《秩序周报》报道?
直到后来,他和尼奥发现了秩序神教与原理神教之间合作的那个疯狂计划。
但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对加斯波尔说。
前方搭建了一个台子,路德先生站在上面正在进行着演讲,而在他身边,则站着很多紫发人,也叫他的追随者,全都穿着西服和皮鞋,虽然很多都是劣质的低端货,但都让自己打扮得很体面与文明。
他的主张一直都是剔除暴力以文明的方式寻求紫发人在维恩的合理权利,但卡伦觉得,维恩的当权者,应该是宁愿看到他们去打砸抢,也不愿意看见他们衣冠得体形成一个真正的政治实体。
这时,卡伦发现从自己车旁边走过去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灰色大衣,一只手藏在大衣里,他的眼神里,带着憎恶和杀气。
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怀里揣着一把枪。
他是想要行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