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梦境?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喜好一切正常,他虽与楚四那厮走得近,却从来知道自己的喜好取向,对于这一点,他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便是要做春,梦,他梦里也合该是女子才是?
怎会是……会是元宝儿那狗东西?
尤其,想起梦里那张小圆脸,龇牙笑着,故作羞涩忸怩的模样,还挤着嗓子娇滴滴的唤了他一声:“爷……”
伍天覃当即鸡皮疙瘩层层冒了出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了床榻之上,简直……简直不堪回想。
伍天覃板着脸倚在床榻之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半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待冷静了下来后,方慢慢琢磨道,定是昨儿个那元宝儿换了女装的缘故,梦外,他扮作伶人令他少许惊艳,梦里,便糊涂将他当作了女子。
梦一向都是反的。
并非是他的缘故,而是昨儿个戏园子里头听了戏,一大早的遭那元宝儿吵闹折腾不休,又跑到那梨院大闹天宫,最后回府又是驯马,又是吃酒,一日过得太过充实劳累的缘故,才叫梦里凌乱了起来。
伍天覃这般想着。
许是这日日头大了,又听到了屋子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外头有守门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可是要起了?”
伍天覃喘了口粗气,待平复了片刻,方淡淡道:“叫水进来,爷要拭身。”
话一出口,竟有些嘶哑。
丫鬟恭恭敬敬道:“是。”
约莫一刻钟后,厨房抬了水来,常胜命人将水抬进了正屋,他告了两日假,担心四喜与他都不在,院子里伺候主子伺候得不精心,今儿个一早便匆匆赶回了府。
他晓得主子沐浴不喜外男凑近,人还没进去拜见主子,见厨房送了水来,便先在外头忙活了起来。
方命人抬水进去了,一抬眼,便见元宝儿那小儿端着个碗筷,里头打了早膳,正摇头晃脑的往后头去了。
常胜便喊了声:“元宝儿,一大早的不当值,跑哪儿去?爷醒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着。”
常胜不知昨日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他晓得元宝儿那性子,推一下,犁下地,得有人时时刻刻不断往后撵着,不推,甭想他主动干活。
便时不时撵他两下。
不想,那元宝儿闻言,摇头往后扫了他一眼,竟当作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闷头走着。
常胜见了,顿时眉头一挑,几步撵了过去,将人一拦,正欲高声喝斥着,不想,一抬眼,便见那元宝儿丧着眉眼,一脸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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