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剥了五六个。
然后,从袖笼里摸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十分嫌弃,又十分仔细地将每一根手指头每一根手指细细致致的擦拭干净了,片刻后,这才端起了那一小碟子朝着元宝儿跟前轻轻一递,而后瞥了元宝儿一眼,淡淡道:“吃吧。”
顿了顿,又点了点下巴道:“爷可是头一遭给人剥下。”
伍天覃傲娇又傲慢的看着元宝儿。
元宝儿听了微微一怔,看了看那伍天覃,又看了看碟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六个水晶大虾,神色有片刻的惊诧和恍惚。
这是……为他剥的?
在元宝儿的印象中,也只有爹娘为他剥虾喂饭过,伍天覃这大鳖怪今儿个是抽什么风,竟然……竟然给他剥虾?
他不是特特将他弄过来,弄来伺候他的吗?
怎么,反倒是伺候起他来了?
元宝儿一时有些狐疑和不可置信,总觉得这人在算计什么似的。
要知道,他昨儿个才刚写了诗作了画将那姓伍的气得拂袖而去的?
他今儿个不是特意将他调到他屋子里专门作弄刁难的么?
元宝儿已经做好了万全心理准备的,却万万不曾料到,他来了这正屋,非但没有收到“报复”“打骂”,竟还被这大鳖怪亲自伺候起来了?
这是……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元宝儿被对方这一举动搞得略有些懵。
虽觉得有诈,不过元宝儿这会儿正饿着了,再加上,被伺候总比受罪,受打骂虐待好。
元宝儿深知好汉能屈能伸的道理。
虽狐疑着,警惕着,然而终究还是缓缓举起了勺子,边吃边频频朝着身侧的伍天覃扫了去,随时随地以防他的“突袭”。
一直到心突突的将小半碗鸡汤和六只巴掌大的水晶虾慢悠悠吃完了,这时,便见那伍天覃忽而用左手轻敛他宽大的袖袍,用右手复又夹起了一筷子轻炒肚丝,一块蹄膀肉放入了元宝儿的碗碟里,嘴上忽而将嘴角微微一勾,偏头直勾勾地盯着元宝儿,蓦地一笑,只淡淡挑眉道:“记住,爷今儿个亲自示范了一遭,往后你便按照爷今日的规格礼仪一条一条伺候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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