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我在进来之前,看过你的心理测评报告。赵西文温和平静地说,有个遗憾的消息,你的抑郁症的确复发了。
江旸眸色晦暗,握着林煦的手默默地收紧。
我知道,林煦的眼睫上挂着泪,眼尾绯红,声音沙哑,自嘲地说,我这样的状态,哪里算得上正常人。
赵西文:你之前你停药后也来复查过几次,一直都很好,而且自从你告诉我和江旸遇见后,状态也很稳定。我知道你对乐乐的感情很深,但我不认为它的离开会直接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直接把你刺激的抑郁症复发这点,我觉得不至于。
林煦的呼吸滞了一瞬,开始焦躁不安地扯着手里的纸。
你没有说完,赵西文说,你还有事瞒着我。
擦过眼泪的纸巾又润又皱,林煦把它们扯得乱糟糟的,撕成碎条和碎渣,裤子上满是纸屑。
你在逃避。赵西文很会说话,并不会给人尖锐的感觉,你不愿意面对某件事,说都不愿意说,那才是让你生病的根源。
没有林煦鼻音很重,说话时有几分颤音,不是没有什么根源,是乐乐我是因为乐乐才痛苦的,我觉得对不起它,是我害死了他对,是我。
赵西文没有再逼他,病人心里有结,他的工作是循循善诱地让林煦敞开心扉,而不是给他更重的压力。
他们就着乐乐的事情聊了一个多小时,林煦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说话也有点无语伦次。
赵西文并不打算一次就能解决掉林煦的心结,只是他认为林煦这样焦虑不安的状态,还是需要吃点药,不是简单的几次心理咨询就能解决的。
这次有失眠吗?赵西文坐在电脑前,翻看着屏幕上的电子病历,有没有心悸的感觉?
林煦摇头,不失眠,嗜睡。
赵西文看向他:嗜睡?睡多久?
林煦:我也不知道,就很困。
江旸接话:这几天稍微好一点了,前段时间每天要睡十多个小时,除了吃饭,基本都躺床上,没有精神。
赵西文颔首,在电脑上打着字。
中途林煦去了一趟洗手间,咨询室里只有江旸和赵西文两人。
江旸沉默一瞬,开口道:他确实还发生了别的事,你需要了解吗?
我是需要知道才能对症下药,赵西文笑了笑,但我希望由林煦亲口说出来,这对他的意义不同。
江旸点头: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