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布的嫡妻瓜尔佳氏是鳌拜的孙女,鳌拜权倾朝野的时候她多风光, 等鳌拜被论罪就有多狼狈。她看谁都像是在嘲笑她。
或许是不想被人嘲讽,记忆里哪怕后来兰布被削爵, 她出来应酬仍旧跟之前一样喜好铺张。
可镇国公府到底不如从前, 想要继续过这种奢侈的生活,这位堂嫂只能偷偷变卖家产、嫁妆。
觉罗氏道:你说在这样的家庭下长大,她额娘的性子会是什么样?
女儿可是一直跟在亲娘身边的, 她们从小就看着额娘迎来送往、处理事情,有样学样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菀凝张大了嘴巴,这,既然知道她额娘是这样的性子,还把人赐婚给堂叔,是跟堂叔有仇吗?
这可是嫡妻又不是妾,都说娶妻娶贤,给人家弄这样的妻子,肯定是有仇吧?
觉罗氏嗤笑:她凑到菀凝耳边偷偷说道:上位者哪里管这些,人家好歹是个宗女,不管嫁给谁那都是下嫁,是恩赐。
既然是恩赐,你能嫌弃她吗?肯定是不能的。
觉罗氏没说,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以财务论罪把一些宗室给吓到了,有些人就矫枉过正,那是除了俸禄其他一点也不敢要。
朝堂那点俸禄只能够养家?最终还不是要靠女人想办法。而女人的办法,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觉罗氏跟女儿说这些不是帮董鄂清莹说情好让女儿同情对付,她只是单纯的给女儿解惑。她想告诉菀凝不要总想着去攀比、脸面,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不然迟早会变成下一个董鄂清莹。
菀凝唏嘘几声,仍有些不满,他们倒是恩赐了,咱家活该被牵连?额娘,您真信我那位堂叔对他家的事儿一点也不清楚?
不管别人信不信,菀凝自己是不相信的。
就算那位堂婶家境不好,堂叔好歹也是嫡系,董鄂氏又是大支,他总不能一点财产没有吧?有钱还过成这样,想干什么?让董鄂氏的族人都同情他们吗?
觉罗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她凑到菀凝耳边说道:前两日你阿玛跟我说,如今朝堂看似安稳实际上仍旧波涛不断,正红旗的事物你堂叔这些年处理的不错,所以他打算给皇上递折子辞官。
董鄂家族枝庞大,彭春与董鄂七十手里头又都握着重权,只要彭春在朝堂一天,不管他愿不愿意早晚会被卷入这纷争之中。
所以,他打算辞去正红旗都统一职,到时候就在家里做个闲散翁。虽说这样未必能完全幸免,但至少能有个退路。
你没事的时候也多跟三阿哥说说,额娘也不求你们多富贵,只平安就好。
太子现在看着如日中天,谁知道日后会如何,三阿哥整天跟在太子屁股后头跑,太子上位了还好说,万一被谁打下来,他这个前太子党可一点好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