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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白的浴缸放了温温的水,白杨的胸膛贴着宋佳怡的背脊,两种温度的肌肤融成一片赤裸,短暂迷惑了宋佳怡的思绪。
她可能进入了外太空的平行空间,竟然觉得他们此刻依偎的画面,以前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白杨冲掉她耳后最后一点残留的白色泡沫,接着双臂绕过她的,用指尖帮她搓着肚皮上黏腻的精液。
宋佳怡靠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听他有力的心跳,很不想打破这种温情的宁静,但浪漫终归要落地,她很想了解这些年属于他的一切。
手指缠住他的,宋佳怡在温水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动了动膝盖去触碰他笔直的小腿骨,仰头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十岁出头的少年少女,记忆的存储卡有限,十几年的烂漫时光过去,再聪明的转学生也不可能一下记起她的脸。
何况她现在比以前变化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白杨手指带着她的手点在她的腰,搓了一下才来抹掉她眼睫上的水珠道:“胎记。”
“你穿夏季校服在我前面爬楼梯,每次胳膊用力,衣摆都会翘起来,软软嫩嫩的一截腰,那个年纪也懂不该看吧,可是又忍不住盯。当时就觉得这胎记好像一滴洗不掉的钢笔水儿,挺有意思的,也幸亏当时有看到。”
宋佳怡当然记得自己那时候的校服,不是什么因为胳膊用力才会翘起来。
分明是腰太粗校服半裙太瘦,别的女同学都会利落地把衬衣扎进裙腰,可是她就只能敞着下摆凸着小肚子像只肥肥蠢蠢的小仓鼠。
可新来的转学生没笑过她的游泳圈,甚至在他问她为什么总是吃那么多糖时,她还很要面子地胡说吃糖分泌多巴胺让她快乐。
其实她懂什么是多巴胺呢?根本是根据哪句广告语信口胡诌的。
当时的白杨也没戳穿她,也就耸肩点头信以为真,顺手帮她消灭了一块巧克力。
“那生日和名字呢?”现在想想一切问题的源头都出在这里,她明明追问了他好久,可是一到这个问题他总是板着一脸冷冷清清脸不肯讲话。
白杨手指绕到她的露出水面乳尖,伸手浇了一捧热水上去,顿了几秒才说:“白、杨,是我爸妈的姓,我当年生日那天他们出的车祸。”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也挺长时间没过过生日了,其实也不想要这个名字,但姥姥姥爷不许我改。后来也就那么着了。”
“对不起……”宋佳怡本来是在躲避他模仿舰船大炮对自己的幼稚攻击,可闻言很快握住他的手主动贴在软白的胸口,大概是试图用绵绵的心跳渡给他一点力量。
白杨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指尖被她心跳震得发麻,面上还酸维持着平静:“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其实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我呢,他们也不会借了车带我去动物园,不是我的话,张艾琳女士的后半生也不会那么苦。”
“哦,记得那画吗?去日本留学前,她就总念叨,以后我要是有了名气成了大画家一定要给她长长脸。先不说别的,穿金戴银总是要有的。小时候她家可住的是租借里头的气派洋楼,所有姐姐们都洋气地抽着烟袋打牌九,身上的钻石红宝聆郎满目。”
“她没那个好命,还没许好人家家道就中落了。一辈子都想气派一次。”
“可后来她走的时候,放疗化疗没做,更别说什么进口靶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