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简单的谎,两个老人维持了够久。
他上高中叛逆期时逃课打架,文化课学不进去,一天想着出去逞凶斗狠让人管他叫爸爸,姥姥就走了七八条街把他从网吧里扯着耳朵揪出来。
文化课不想学,就让他改学了相对轻松的美术,可学好美术要大价钱,姥姥就拿出了养老的钱给。甚至看到他出了点儿成绩,就着急送他出国留学,把以前几件儿结婚时从老爹那儿攒下的洋古董都给卖了。
直到姥姥去世,他才知道,什么衣食无忧原来都是骗他的。
他根本没资格挥霍那些。
就像本家骗走了他父母的股份,这些年他们也从来没稀罕给过他们一分钱。
对面男人的脸色称不上好看,甚至斜斜挑起的眉角有些吓人的强悍,一张莹润细致的脸隐在灯罩后面的阴影里,转眼就变了个渗人的颜色。
可是袁纱希不怕,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他这种吊儿郎当下面藏着的复杂。
这是愤怒是种在底层被践踏过的人类的特殊同性,她在没有认爹之前,前十几年无时无刻不在体会这种,被那些自以为是的上流社会打压的愤怒。
甚至因为白杨对她露出凶相还有点儿心跳加速双腿酸软。
她一咕噜从皮椅上爬起来跪着就去解他的腰带,一边抽一边讨好着用中文说:“我懂,我都懂。听说那个婊子后来还做了心理医生,专门替别人解决儿童创伤。多可笑啊?不如我找人把她绑来从天台扔下去,让她尝尝自作自受的感觉。她不是喜欢自残吗,让她自杀不是更好?”
可腰带没解开,白杨已经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
甩开的时候他嫌弃地用旁边的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扔在她脸上,很讽刺地笑:“你懂你妈呢?对你没感觉明白吗?就脱干净躺这儿我都硬不起来。”
“什么心理医生啊。我他妈不认识这号人,麻溜儿地滚,再来骚扰我我下回可不客气。”
“你不是牛逼吗?报警去带你做个尿检怕不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