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檐:我大大的吃惊。
燕栖兢兢业业地洗碗刷锅擦桌净化空气, 一条龙服务完毕,这才解下围腰,去了主卧。浴室的水声还没停, 可能是因为身上沾了火锅的味道, 宋雪檐今天洗澡的时间格外长。
燕栖调好室内的空调温度, 坐在懒人沙发上抱来吉他,轻拍两下, 舒缓的调子自然流出。
水声停止, 宋雪檐终于从浴室出来, 推开门趴在门上, 直直地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这调子他很熟悉, 是之前他们去海上乐园玩的时候, 隔壁那个男人告白的英文歌曲。
燕栖开始唱歌,只是直接唱出了翻译后的中文歌词。
“每当你躺在我身旁,我都想对爱人你说,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的金桔你别哭, 在这个被时间摒弃的世界, 那些旧时光终将消散,我的金桔你别哭,在这个被遗忘的世界,时光荏苒一切都会被淡忘,”
燕栖的声音慵懒磁性,带着年轻而朝气的浪漫缱绻, 这仿佛是他想对宋雪檐说的话, 借着一把简单的吉他和不必激昂汹涌的歌曲说出来。
宋雪檐轻步走过去, 蹲身在燕栖身前, 轻声和他一起唱,燕栖抬眼看他,笑意柔柔,宋雪檐便歪了歪头,等一首曲子弹唱完毕,他才伸手去捣乱,随意拨弄着几根弦。
“把这个喝了。”燕栖偏头,示意奶白茶几上的牛奶盒。
宋雪檐听话地拿起,在燕栖的目光中嗦了一口。
燕栖这才收回视线,说:“这把吉他是我大三的时候,知淮给我买的。我给知淮打视频的时候,抱怨了一句上一把吉他坏了,结果没等几天,就收到了一把新的吉他。知淮那时候上小学一年级,存钱罐里装的是几年来的压岁钱和红包,他一股脑全部带上,让外婆带着他,去挑了这把琴。”
宋雪檐停止拨弄,温柔地抚过琴身,燕栖低头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兄弟和睦的不多。你看王屿川,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感觉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和家里的兄弟也不太好,最好的那个也只是不冷不淡而已。这样也是好的了,多的是兄弟阋墙。”
宋雪檐蹲麻了,便趁着方便直接坐在燕栖脚边的地毯上,他只穿着一件冰丝白色衬衫,堪堪遮到大腿。
因为这个动作,白色的短裤缝也露出来,但他不在意,将两只胳膊都撑在燕栖的腿上,小学生一样的叠在一起,再将下巴搁上去,乖乖听着。
“我哥是独生子,下面还有一个最近的堂弟,堂弟对他毕恭毕敬,并非是真的兄弟亲昵,而是对一家之主的臣服和遵从罢了,比起大哥,我哥更像是底下那些表亲堂亲的大树。”燕栖无意识地勾弄琴弦,“齐女士怀知淮时,第一个告诉了爸,第二个就告诉了我,那不是一种通知,更像是一种怕冒犯到我的请求。不过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担心我会不喜欢弟弟的出生,直到长大后才懂的她的顾虑。”
燕栖还记得燕知淮刚出生时,他的感受,“他好软好小,像一团软馒头,躺在小床上,看见我就一直盯着我,还冲我笑,不瞒你说,我当时真的一下就腿软心软浑身软!”
宋雪檐笑着说:“你很欢迎弟弟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