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邢彻底醒悟,所谓的幸福不过是黄粱一梦。
她也想像他一样,舍弃最大的软肋。
那夜过后,他们开始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顾未时可以一连半个月不再踏入凤仪阁,苏邢则一门心思扑在针线活上,给韶槿未出世的孩子多做几件小衣服、小鞋子。
有人说,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这话用在苏邢身上一点也不恰当,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彩虹,而是进阶版的电闪雷鸣。
安哥儿的事本可以在所有人的缄默下慢慢淡去,但有一个人将这块尚未结痂的伤疤连皮带肉的揭了下来。
这个人,苏邢认识,她是凤仪阁里的二等丫鬟,负责一些不轻不重的活,下人们都喊她雀儿。
雀儿此时跪在地上,身体哆嗦不停,手里一摞纸钱被边珍一拽,全数上交给了苏邢。
“你为何半夜烧纸?”
屋子里,摇曳的橘色烛火照的面容忽明忽暗,苏邢声音冰冷,半敛的眼眸覆了一层寒霜。
雀儿吓得肝胆俱裂,脸贴着地,结结巴巴的回道:“奴婢、奴婢是给去世的爷、奶烧些纸钱……”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些,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边珍气愤地眼里能喷出火来,她大半夜睡不着出来小解,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走近一瞧,雀儿就蹲在花坛那烧纸钱,嘴里一口一句对不起,还说什么这事不关她的事,要找就找侧妃,听到这里,她已经暴跳如雷,押着雀儿让她在王妃面前交待个个明明白白。
雀儿心知自己难逃一死,哭哭啼啼的爬到苏邢跟前,匍匐在她的鞋面上磕头认错。
“王妃饶命,奴婢是被逼的,奴婢也不想加害小世子,这一切都是侧妃的主意啊。”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去碰王妃!”
边珍怒急攻心,一脚踹在雀儿的胸口,把人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王妃,奴婢真的是被逼的,侧妃把刀搁在我幺弟的脖子上,我不敢不从啊。”
雀儿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已是穷途末路。
苏邢双手紧握成拳,脑子里有着天翻地覆的旋转,她的宝哥儿还没过百日,这些人怎么能下得了手。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一双冰凌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苏邢瞪直了眼,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雀儿哭的更大声了,“我、我只是按照侧妃的吩咐,每夜潜入小世子的房间,帮他把被子掀了……”
边珍听不下去,抹了一把眼泪,发狠的踹了她一脚,“难怪宝哥儿会染上风寒,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女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雀儿尖叫着求饶:“王妃饶命啊,我不想这样做的,是侧妃逼我的呀。”
“你把他的被子掀了……他该有多冷啊……”
真相浮出水面,苏邢痛的心如刀割,原来电视里的剧情真的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侧妃这招她防不胜防。
“边珍,去把王爷喊来。”
雀儿面色大变,急急地扒拉苏邢的裙摆,“不,王妃,我错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这事不能让王爷知道,他会杀了我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