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闲适的表情,就好像开车出来不是为了接自己的女儿,更像是无所谓的开车自驾游。
刚才一下飞机,她就知道虞璈说的一点没错,她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能抽一回算一回。
上次两人打电话,虞璈对虞蔚没有任何威逼和恐吓,过了起初的暴怒之后,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等到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虞蔚,别死在这儿。’
到了营地以后,其实也算不上是营地,比起国内正规的营地,这里条件要差得多。
房子都是土墙,有点想穆斯林的建筑味道,不过大多数都是残缺的,接着可以勉强成为建筑的就是军绿色帐篷。
下车以后虞璈终于有点良心了,直接扛起行李箱就往里面走,虞蔚自觉的跟在后面。
路上遇到巡逻的或者是军医都会向他敬礼,这是虞蔚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见虞璈的声音。
“上校好。”
“你好。”
没有距离的隔阂,电流的模糊,虞璈的声音非常清晰钻进了虞蔚的耳朵。
虞蔚虽然是秦仪一手带大的,虞蔚最先学会的却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工厂里面和秦仪关系最好的那一对夫妇,也带的是个女孩子,比虞蔚大几岁。
秦仪要上班,经常就是那个小女孩子守着虞蔚。
小时候就经常听见她絮絮叨叨的给自己说,今天爸爸又怎么了,爸爸又给她买什么了。
那些长长的句子,被几岁的女孩子经常说的颠三倒四。
幼小的虞蔚学不会那些像麻花一样拧巴的话语,也记不住那些碎碎念念的悄悄话。
只是在日复一日中记住了她口中的爸爸。
因此当虞蔚第一次清楚的对着秦仪吐出,爸爸,两个字的时候。
秦仪歇斯底里的摔了很多东西,又哭又闹的指着虞蔚的鼻子骂,‘白眼狼和贱骨头。’
那时虞蔚才一岁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清晰记得所有的事情。
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恍惚,秦仪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坏了,说不定根本就对自己没那么坏,至少她把自己养大了。
那些记忆会不会是自己心里太过于阴暗,扭曲泄愤的幻想。
直到六岁那年,她为了彻底抛弃虞蔚,狠狠掐着虞蔚的脖子,又笑又哭阴冷的对虞蔚说出那些她记得的,不记得的所有事情。
因为她怕极了,虞蔚这个拖油瓶会懒着不走,会再一次毁掉她的人生。
所以那一次她发了狠,在虞蔚心上捅刀子,再把它给搅碎的全部丢弃。
现在自己第一次叫的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身旁,虞蔚心中却翻不起任何一点涟漪。
甚至刚才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虞蔚感到——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