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大落,这是许沅混乱的脑海中唯一还能想起的词。
夜色弥漫,煞是迷人。
严锐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
许沅眼睛一眨不眨,脸色绯红,唇齿间还留有严锐的味道,脑中一片空白。
“严锐……”
“别说话。”严锐嗓音有些嗡,听着很温柔,像是吸满水的海绵一样,他闭着眼,睫毛沾染了潮湿,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后颈,又眷念地摩擦着她的额头,对她进行无声的安抚。
顿时许沅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不说就不说吧。
无论多华丽的辞藻在此刻,都会稍显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锐终于缓了过来,他身体不再僵硬难耐,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让两人能看清彼此的眼睛,和那些微妙的表情。
许沅曾无数次沉醉于他这双眼睛,内双,眼皮单薄,眼尾上翘,浓黑的睫毛挺翘分明,多数时候眸光冷清,无情无欲,少数时候目光嘲讽,极其个别时刻,眼神会很凶,像个悍匪,但此刻,大约属于极少数中的少数情况,他眼瞳外似乎覆盖着一弯荡漾的湖水,眼底发红,还有未褪去的情欲,和难以严明的柔和。
她能不知不觉地溺死在里面。
风声都静默了。
于是心跳声更加张狂。
许沅自己的,或者严锐的,她分不清,都交错在一起,分外催情。
现在要怎么办?要说些什么?她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被吻得离家出走了,只剩下不知所措。
她轻声问:“你还生气吗?”
严锐情绪很重,他无奈地笑,“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想些奇怪的事,我没生气。”
撒谎,没生气你之前那么咄咄逼人?许沅暗暗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