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赵秀芳地语气有些重,显然是生气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对她生过气了,许沅感觉有些陌生。
她看了严锐一眼,他应该没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正聚精会神地研究她的头发。
许沅道:“我现在回去一趟,等我回去说。”
严锐抬眼看她,等她挂断了才问道:“怎么了?”
许沅叹了口气,爬起来去拿衣服,“可能是孕期心情起伏大吧,说想我了,让我回家一趟。”
严锐看上去没有起疑,他也坐起来,把脱掉的衣服罩上,一秒切换成严·清心寡欲·锐,他问:“那要在家里住两晚吗?”
许沅不假思索,“不会,我一会就回来。”
后天就大年叁十了,她要回来陪他过年。
等她收拾好自己,严锐已经把试题册拿出来开始做题了,她道:“那我走了?”
严锐拉下她亲了下,才恩赐般笑道:“去吧,早点回来学习。”
他意有所指地把学习两个字咬得很重,摆明了是在笑刚刚她撒谎骗她妈妈她在学习的事。
学习一个那么神圣的事,被他讲得色里色气,都快没法直视了。
许沅嗔怪地瞪他,“好的,严老师。”
出了房门,许沅愉悦的笑意便立马收了起来,虽然赵秀芳脾气软,没什么主见,但她真的生了气,也挺不好处理的,这方面她们母女俩很像。
她在家里楼下买了一箱牛奶,回了家打开门,家里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她们之间好像也有种默契,就是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和叔叔无关,他也没必要出现。
八个月了,妈妈的肚子高高隆起,让她觉得束手束脚。
许沅一声不吭地坐到她对面,两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许沅主动关心道:“孩子还好吗?”
“挺好的。”
又没有话好说了。
一室寂静,令人窒息。
赵秀芳看着许沅,几次欲言又止,脸色逐渐难看,过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沅沅,你这几个月都住在哪里?”
她一开口就是哭腔,许沅给她递去纸巾,劝道:“你别那么激动,小心孩子。”
她斟酌了半响,道:“我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住。”
赵秀芳泪眼朦胧地看她,惊疑道:“你哪来的钱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