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敲着方向盘,神色晦暗不明,半响他道:“既来之则安之。”
徐之简问:“你心里有数?”
严锐点点头,“如果这里不是个能搞研究的地方,大不了就走。”
徐之简惊讶道:“你能走了?不是签了十年的合同?”
严锐表情有些冷,“这些年我给公司带来的利益,足以抵消当初签我那笔钱了,如果我执意要走,老季应该不会为难。”
徐之简叹了口气,“但愿吧。”
他一支烟抽完,严锐发动了车子,公司给严锐提供了房子,离公司不远,开车叁十分钟,只是巧合的是,这条路刚好会经过A大。
徐之简摸着口袋里那张纸,突然问道:“严锐,你不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吗?以前在分公司隔太远你不找她还说得过去,现在我们都到A城了,你也不去见见?”
严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半响,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啧。”徐之简心道你他妈就装吧,那张照片你丫都快摸掉色了,他叹息,“也是,都六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有新欢了。”
“我要是她,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不辞而别,六年不见,啧啧,多狠的心。”他撑着脸望向窗外,不急不缓地落井下石。
严锐面不改色道:“后天你去老沉那儿对接工作。”
徐之简:“?”
公报私仇?
他举手投降,“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吧?”
妈的,又小气又别扭,单一辈子都活该,他后天可不能离开严锐半步,否则还怎么看好戏?想到这里,徐之简愉快地笑了笑。
徐之简作了个大死,心满意足地回房间休息了,严锐又处理了一会工作。
只有忙碌的时候,他才不会去想其他的。
可也许是累了,他文件有些看不进去,严锐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夜色渐深,思念如同跗骨之蛆,他终于还是难以控制地拿出了抽屉里的照片,当时走得仓促,他只来得及带走这张照片,那年除夕夜,他陪她去玩仙女棒,想起来似乎是昨日。
但原来已经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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