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周沐卸下自己的披风,接过下人递来的汤婆子暖手,“原来周竞没有告诉你么?我快要订婚了。”
订婚?!
不是被他搅黄了吗?那创办人还贼心不死?
再说他赶了一路,根本没和周竞联系,压根不知道她又要订婚了。
紫檀木的椅子上垫着银狐皮,照理说是温暖无比,可卢赐感觉到的却是透心的凉意,他仿若置身冰窖,唯有他的那颗心还是跳动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太冷了么?”周沐看着出神的卢赐又朝下人吩咐,“再拿个汤婆子来。”
“沐——”他顿了顿,说道,“还是上次的报社创始人吗?”
周沐摇了摇头:“是丰雪金楼的齐丰。”
丰雪金楼是京城的一家小金楼,论财力是比不上周家的,但胜在齐家只有一个独子,周沐嫁过去后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复杂的婆媳关系。
这些自然是齐家的优势,可在卢赐眼里只觉得齐家的人满是铜臭味儿,配不上周沐。
“订婚的日子选好了么?”他的问题不是着急要恭喜周沐,而是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大抵是过了年吧?”这时汤婆子也送来了,“不过现在也只是在提亲商议,具体的日子倒还没定。”
没有定日子就是还有机会,大不了再搅黄一次。
“哦对了,周竞让你送什么来了?”周沐呷了口茶,茶水浸润了她的双唇在她的唇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
周竞没送礼,是他自己送的礼。
卢赐拿出他备的礼,心里不快自己的礼物成了卢赐的嫁衣,“我也不知他送的是什么,他只是给了我个盒子。”
他怎可能不知?
这可是他在沪城翻遍了所有钢笔铺子才找到的款式。
钢笔通身乌黑,只有笔帽有一丁点春带彩的细腻,笔夹处雕着水波纹,隐隐有水波微兴的味道。
周沐接过礼物,喜笑颜开,“他倒是知道我爱写字,等开了春我会给他回礼的。”
送完礼后他不能多呆了,但不知是周沐家人太热情了还是怎的,他被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饭桌上其乐融融,所有人都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畅聊,毫无尴尬。
吃过饭后已是晚上八点半了,外面却下起了暴风雪。
风雪拍打在琉璃窗上,发出可怖的声响。外头的积雪又厚了,走路怕是难以走得动道。
“你明日有事么?”周沐想着卢赐是客人,总不能让人家顶着风雪回去,万一冻着了该怎么办?
卢赐摇摇头。
“那今天先在我家歇一晚吧,我家虽没有周竞家富裕,但多余的房间还是有几间的。”周沐道,“张婶,你看看客房哪间大些,炉子里床近的去看看,晚上卢少爷在咱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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