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做梦的时候,醒来之后梦境内容很快就会变得模糊,要么就是直接记不起来。而今晚的梦,赵大刚却记得无比清晰,他甚至能够记起梦境中的每一道景象。
这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梦境体验,让他不得不怀疑,是自家父亲回来托梦了!
而在这时,旁边的妻子赵王氏也听到了丈夫的喃喃自语,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郎君,阿爹同你说什么了?”
赵大刚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在梦境中所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妻子讲述了一遍。
“原来阿爹也同你吩咐了啊!”妻子听罢之后,对这次的梦境感到无比惊奇,便也跟着把自己梦中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两边这么一说,接着两人又相互一对,他们发现除了部分细节之外,彼此的梦境经历竟然都大差不差!
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
不过,在惊讶过后,夫妻两人也非常肯定的确认——自家那早已逝去几年的父亲(公爹)回来托梦了!
妻子赵王氏隐晦地捏了捏手指,心绪略有波动,斟酌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问道:“郎君,阿爹的吩咐你打算怎么办?”
黑暗中,赵大刚看不到妻子赵王氏的神色,只是听到她的问话后,略作沉吟之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给爹打个房子的事暂且先不急,先把爹托付的口信传到了,这事儿明天一早我就去办,午后再回来给爹打个房子烧给他,约莫有个一天的功夫就够了!”
“既然你早有计较,那我便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听到赵大刚这么说,赵王氏便放下了思虑,轻轻说道,“早些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嗯,继续睡吧!”赵大刚抬手给妻子拢了拢被子,旋即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却说另外一侧的房间里,独自一人的赵母,在夫妻二人从梦中惊醒的同时,也跟着一起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老头子,是你回来了吗?”赵母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只摸到了一手冰凉的被窝。
她能记得在梦中,自家丈夫就躺在自己的身边,两人像往常一样躺在被窝里聊着天。但当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之后,却只有满室的空空落落。
比起还能重新入睡的夫妻二人,已经上了年纪的赵母,从梦中惊醒之后便再也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蒙蒙亮,赵母便起床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亮,赵王氏来到厨房,看着厨房中的赵母,连忙接过对方手中的水瓢,一边说道:“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晚梦到伱公爹了,整宿都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听到自家婆婆的话,赵王氏也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娘,你也梦到爹了?”
也?
赵母听到自家儿媳的话,立刻抓住了其中关键,抬头惊讶问道:“你也梦到你公爹了?”
赵王氏点头说道:“不止是我!连郎君也梦到了!”
如果只是自己梦到已逝的丈夫,那倒还不值得惊奇,可若是加上儿子儿媳一起做梦梦到的话,那这里面的情况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赵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昨晚梦到你们阿爹,他可曾和你们说了什么?”
面对婆婆的询问,赵王氏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与丈夫做梦梦到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听着儿媳的讲述,赵母这才知道,原来丈夫去世后在那边生活的极其艰难。
想到昨晚在梦中的经历,赵母不禁满是埋怨的说道:“这死鬼,尽是报喜不报忧,他在那边受了那么多苦,竟也不和我说一下!”
赵王氏连忙安慰道:“这不是阿爹怕你担心么。如今有了社神爷爷庇佑,再也不需要担心风吹日晒雨淋的,我们再供奉一些东西,保管阿爹在那边衣食无忧!”
听了儿媳的安慰,赵母稍稍放下了心来。
旋即,她又想到了儿媳刚才所讲述的东西,想到自家丈夫在那边没個安身之处,便又吩咐道:“对了,你公爹在那边还没有住的地方,你跟大郎说一声啊,尽快给他爹烧个房子过去!”
“娘不用担心,这事郎君早有安排,给爹烧的房子下午就能准备好。”赵王氏挽起鬓角发丝归入耳后,撸起袖子坐到了灶头火坑边,一边给灶膛里添柴火,一边对婆婆解释道。
“那就好!”赵母闻言点了点头,面上神色也放松下来,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务。
不一会儿,朝食全部准备完毕,一家六口人用罢朝食后,作为一家之主的赵大刚便出了门,准备先去完成自家老爹托付给他的事。
出了镇子后,步行了半个多时辰,赵大刚来到了一处叫做松林村的地方。进入村中,村中的壮劳力都下了地,在村里走动的只有一些老弱妇孺,所以对赵大刚这个陌生的外来人员非常警惕。
见此情形,赵大刚也不恼,朝着那井边正在洗衣的一群妇人行了一礼:“各位婶子,你们知道***家在哪里么?”
“你问他们家做甚么?”有妇人站起身来,神色警惕地询问赵大刚的来意。
赵大刚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地解释:“实不相瞒,是有人托我给他们家捎个口信!”
听到赵大刚的解释,那问话的妇人神色顿时放松了下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你往那边走,数到第五间就是他们家了。”
“多谢这位婶子!”赵大刚拱手道谢了一声,而后便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寻摸了过去。
看着赵大刚离去的背影,这些妇人都不由的心生好奇,干脆连衣服都不洗了,干脆远远地跟了上去。
来到了目标家门前,赵大刚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一个身穿粗布的驼背老妇人给他开了门。
赵大刚唱了个喏,问道:“请问是某某某家吗?”
那老妇人看到院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有些紧张的问道:“是,请问你是?”
赵大刚又一拱手,行礼道:“在下赵大刚,受人所托来给你家传个口信。”
听到这话后,那老妇稍稍放下一些心来,不过她仍旧没有放下戒备,继续开口询问:“是谁?什么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