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年纪里并没有纯粹的善恶,但是很多时候他们对于同性之间的优秀者很难不带有些许敌意。但也不是对优秀的就都要排斥,大家对章张就不排斥。
他俩人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章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像个小太阳,身上带着光。可是这光不会显得别人黯淡,它会自己串到别人身上去。
胡若若坐在杜程前桌的位置上,拿了道数学题问杜程。
讲完后胡若若没走,从书里抽出来两张电影票,对杜程说:这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吧,警匪片,你应该会喜欢的。
章张靠着赵子玉的桌子,挎着胳膊漫不经心地听着赵子玉在后面说话,听到胡若若的话下意识支起耳朵听杜程的回答。
不了,我没有时间,杜程视线转回书上,问:还有不会的题么?
没了,胡若若拿起电影票和书,又坚持了一下,那你要是有时间了你再告诉我,反正离周末还早。
我周末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好意思。
闻言章张看向胡若若,看见她明显的失落。章张又瞄了杜程一眼,这人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眼眸下垂,指尖点在桌面上。
章张突然回想起来,好像除了手腕受伤时看到过杜程皱眉以外,从来没看到过他别的表情。他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上课铃响了,章张拿出书,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手腕搭在杜程给他的纸巾上,听着曹女士讲文言文,视线落在了纸巾处。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不起眼,但要是做起来还是很花费时间的,最上面的两片纸巾是从四周叠起来的,胶带从底下与下面的纸巾相连,确保最上面一层平滑柔软。
手腕肿了几天,虽然什么事都有朋友照应着,但事事不方便。这手好了应该是件喜事,怎么感觉还更郁闷了呢。
章张看向杜程,在心里默默地给他加上了一个变脸大师的外号。
他突然生出一种挫败感凡是他的朋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明明前几天两个人关系都那么近了,怎么还能回到最初的状态呢?
得想个办法,让杜程再变回来。
该怎么办呢,章张皱着眉沉思,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章张回神望向曹女士,听见曹女士说:你来回答一下。
回答,什么。
章张缓慢地站起来,后面的赵子玉小声说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
曹女士一眼就看出来章张当时在走神,也没想为难他,便看着书说: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解释一下这句。
章张看着课本,这一页下面有其真无马耶?的注释,章张照着念了出来:真的没有千里马吗?接着下一句没有注释了,不过对章张来说不算难,他逐字顺了一遍,回答:真的是你不认识千里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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