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把她逼成这样的吗?
因为自己不放手,把两个家庭逼成了这样。
之前在心上的好像是把钝刀,它一点一点的刺着心脏,所以是有知觉的、长远的疼。现在那把钝刀好像刺穿了心脏,又猛地抽了出来。
他心疼的不能抑制,因为他意识到,他真的要和杜程分开了。
那些曾经说的永远不分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终究成了变数。
而他,一直在食言。
车里放着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他听过无数次的旋律在这一刻尤为深刻。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
风雨的时分/
师傅并不知道这首歌会给这个男生带来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他只是看见这个男生哭了,便顺口问了一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章张闻声抬了下眼,没回应。
过了很久,他对着窗外的风轻声说:可是我不愿意让他一个人啊。
刹那间,眼泪决堤。
到了清桑湖后章张把自己的东西寄存在了门卫室,拉着杜程的行李上了楼。
明明是同一天,这个房间刚送别了两个人,刚见证了他们抵着鼻尖亲吻,却又很快见到了孤身一人的章张,看着他流着泪将自己的东西都带走。
变数总是突然发生,所以顷刻间物是人非。
章张留下钥匙,临出门前想起杜程的行李箱里还有水果。
出发前的晚上他们去买水果,买到了这一年这个店里的最后一盒桑葚。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来,刚想吃一颗就觉得想吐,胃里和心里翻江倒海,他干呕了很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看着那一盒桑葚,苦笑了一下,走的时候把它也带走了。
到了楼下,他把桑葚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他看着指尖上留下的紫色痕迹,垂眸看了很久。
他这一辈子,不会再吃桑葚了。
他回了趟家,把东西放进家里,对张景溪说:妈,我今晚的票,不用去送我,我自己去。
张景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半夜的高铁很安静,人们都在睡觉。章张盯着窗外看了很久,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夜景幽深静寂。
在一个经停站,有部分人下车上车,这时候,章张接起了杜程打过来的电话。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喊了一声,他没听清杜程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