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结果,已然比谭氏预料的好了数百倍。
至少长孙从监狱里走了一遭,没丢掉性命,其他的孙子也幸免于难。
她原本还悬心,以端拱帝的失子之痛,恐怕会先拿高文焘开刀。所以听到那消息时,竟自转忧为喜,暗暗念佛。
谭氏徐徐说罢,叹了口气,“如今那座府邸是住不得了。你外祖父去任上就只带了两个人,还不知后头还会折腾到哪里去。你两位舅舅……嗐!好在文焘捡了条命,军中虽苦,熬上几年,还能有个盼头。”
伽罗靠在她怀里,低声道:“表姐们呢?我怕她们也受牵连。”
“她们倒还没事,只是各自随着你两位舅母,往她们外祖家去避避。”
淮南富庶,两位舅母娘家都是当地颇有点根基的人家,只要不被牵连为难,照顾几位落难的姑娘,并不费事。
然而毕竟寄人篱下,又逢家道剧变,哪比得在自家府中松快?
伽罗为表姐们叹口气,贴在外祖母的胸前,抬头道:“话说回来,这回外祖母能进京,全是太子殿下的安排。甚至大表哥充军的事,也是他有意放条生路。”
说到这个,谭氏颇为讶异,“他求情?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住在东宫?”
伽罗才要说话,忽听外面扣门。
岚姑过去开了,外头却是宋澜身边的管事宫女,后头两位侍女,各提食盒。
“太子殿下赐膳,命典膳局送了午膳过来,傅姑娘请用膳。”管事宫女跨进屋里,朝伽罗屈膝行礼,旋即命后面的侍女上去,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在桌上。
六样菜,两份汤,外加两碟饭后甜点,皆十分精致。
谭氏大为诧异,瞧向伽罗,却见她并无异色,只说谢殿下赏赐。
屋门敞开,管事宫女退出,只留两位侍女站在外面,等候差遣。
伽罗瞧着满桌美食,也觉腹中饥饿,陪着外祖母用饭。
只是有外人在场,不好说体己话,加之谭氏满腹狐疑甚少开口,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却格外香甜。
饭后伽罗瞧着外祖母面色疲累,便先请她歇午觉,待她醒了再说。
谭氏却等不得那么晚,拉着伽罗入内,要她细说经过。
伽罗遂如实禀报,将北上议和、鹰佐索要长命锁、她如何查探、面圣、拜见鸾台寺高僧等事皆说了。只是为免外祖母担忧,将谢珩逼供、西胡数次劫夺等事略过去。至于谢珩平白无故示好送礼物的事,更是半分都没好意思提起。
这一说,直至后晌才算交代完。
谭氏听得容色渐肃,疑惑更甚,却因路途劳累,满面倦色。
伽罗也不急着一时半刻说清,便先请她睡下,慢慢再说。
将近晚饭时分,谭氏才睡足起身。
她毕竟上了年纪,先前途中染上风寒,虽已痊愈,却未能好生调养。这一路马车颠簸,途中虽未苛待,却也不算礼遇,一把老骨头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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