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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嘉不闪不避,挺着胸膛受了,左拳出袖重重击在他胸口。

身手出众的东宫小将本就非姚谦所能消受,加之杜鸿嘉满腔怒气,姚谦吃痛,踉跄后退两步,撞在墙壁上。

甜腥的味道蔓上舌尖,他忍痛擦拭嘴角,看到上面鲜红的血迹。

仿佛郁气随着血被打出,他竟然觉得痛快。

姚谦忽然哈哈大笑,扶着墙壁笑了半天,才愤然指着杜鸿嘉,“是为了伽罗吧?我比不过你的身手,要打吗?来,随便招呼!”惯常的谦和神态化作狰狞,他唾出口中鲜血,道:“杜大人莫非也倾慕伽罗?”

“她是我表妹。”杜鸿嘉冷声,“你怎敢辜负她!”

“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想让她伤心!”姚谦厉声,侧头见那伙计捧着两坛酒在门口目瞪口呆,跨步上前便抢了过来。他也不顾身上伤势,一拳捣开,抱起来仰头便喝。

七八口灌下去,辛辣的酒味从喉咙烧入腹中,他举起酒坛,砸在地上。

酒坛甚为牢固,竟未碎裂,只咕噜噜滚到旁边,倒出残酒。

姚谦目中赤红,指着杜鸿嘉质问:“今日既然是寻晦气,我先问你,户部新来的左侍郎刻意刁难,也是你仗着东宫的权势指使的?我知道,我能进户部,全赖左相提拔,那左侍郎诸般刁难,就是想告诫我攀附的下场。可是我有何办法!满京城里都是你这般的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肆意欺凌!”

“我不认得左侍郎。”杜鸿嘉道。

姚谦却不信,“那人与东宫来往密切,不是你从中作祟,还能是谁!”

“不是我。”杜鸿嘉重申,“我打你,不靠权势,靠拳头。”

“呵……呵!”姚谦嗤笑,大抵是酒意上涌难以支撑,踉跄至桌边坐着,“我刚上京时,也是满腔热血抱负。男儿纵不能征战沙场,也该在朝堂立一番事业。可你知道国子监是什么情形?有真才实学之人难以出头,倒是你们这些京城官员的纨绔子弟,仗势凌霸,肆意欺辱!朝中取官只看门第,何曾考察才学?不靠左相提拔,我能靠谁?十年寒窗苦读,到头来却被那些纨绔压着难展抱负,你甘心吗?”

“我知道伽罗伤心,我也愧对于她。”姚谦扶在桌面,抬起头来,眼中红丝醒目,“这辈子是我姚谦对不住她。我辜负了她。”

杜鸿嘉冷嗤,笑容隐含轻蔑。

姚谦蓦然起身,揪住他胸口,手背青筋隐约突起,“怎么,你也瞧不起我?论出身,我是不如你。可将来未必!”

杜鸿嘉冷嗤,“我确实瞧不起你。不为出身,为你的志气。从前的名相苏老先生也是出身寒微,中了状元却遭人打压,被安排在穷乡僻壤当小吏,却终凭借斐然政绩居于相位,后来退居灵州,也曾造福一方百姓。姚谦——这不能成为你背叛伽罗的理由。”

“你胡说!苏相若非有人提拔,也只会埋没。”姚谦将杜鸿嘉衣领揪得更紧。

杜鸿嘉挥臂格开,见姚谦又扑上来,当即挥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如何谋取前途,与我无关。但你负了伽罗,就该教训!”他一脚踢开那碍事的酒坛,拂袖转身,大步出了雅间。

姚谦坐在地上,全身被打得酸痛,他狠狠擦拭血迹,眼神渐而阴鸷。

“教训我……就凭你?走着瞧吧!”

次日,姚谦未能去户部衙署。

谢珩下朝回到东宫,同韩荀商议过要事,又召杜鸿嘉吩咐几件事情,末了,道:“姚谦是你打的?”回头见杜鸿嘉脸现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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