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医最为年轻,顾忌比较多,用胳膊肘捅了捅冯太医,小声道:“您老可小点声吧!皇上喝不下去药,不然早醒了。”
陶医生抿着胡须,沉声道:“按理说,皇上是自小习武之人,应该不会被冻伤的啊!”
冯太医冷冷一笑,尖刻地讽刺道:“哼~~习武之人又能如何?皇上明知道大雪时节他经常会因冬寒而犯旧疾。”
孔太医新入宫没多久,不解地问道:“皇上身上的旧疾不像是习武所为,伤了肺部,冬寒过重便会呕血,贵为一个皇胄天子,怎么会伤到肺?”
冯太医冷哼一声,不吱声。站在一边许久没发话的程太医道:“万岁爷还是太子的时候,据说是被先皇伤的。”
几个人说话声越来越小,走得越来越远,只有墨雨呆呆站在廊前,原来博远说的是真的!五年前,皇上为了沈家,在尚书房挨了家法后,就每每大雪时节会吐血,心下一酸,这人还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小东子端着药正好碰到要进去的墨雨,便把药给了他,帮他掀起厚重的织金门帘,墨雨轻轻走进去。
玄熠半倚在龙榻上,他一身月白绞金丝腾龙图寝衣,墨色的长发简单地挽着,一双剑眉下一双乌黑幽暗深邃的冰冷眼眸,死死盯着什么,他听见声响,回过神,看见是墨雨,嘴角含了一缕笑意,招招手道:“墨雨,过来。”
墨雨端着药,走得很小心,如沐春风的泰和殿里,很快弥漫着温润的草药香,他把药搁在龙榻一侧的小矶上,淡然道:“皇上,你找我何事?”
玄熠没想到墨雨会用这种语气,不由得一愣,转念一想,坏坏的笑意挂在眉梢,勾勾嘴角,有些尴尬道:“那个……咳咳……今天的事……。”
墨雨眸色微凉,如染了袅袅秋霜,清冷道:“皇上多说无益,把药喝了吧?”
玄熠揉揉脸,眨眨眼,认真问道:“药是不是很苦?”
墨雨面色微微一沉,斜斜横了他一眼,道:“皇上,苦口良药利于病。”
玄熠小心翼翼窥视墨雨的神情,突然促狭一笑,拉着他衣袖,把人揽入怀中,温热湿润的气息扑在墨雨的耳旁,坏笑道:“那你来喂朕喝可好。”
墨雨死劲挣扎片刻,捏了玄熠腰间一把,让其放了手,他整理了一下发丝,瞪着丹凤水眸里含着一丝薄怒,含嗔道:“皇上,你若是下次再敢去外面冻着,我就……”
话还未说完,就被玄熠拉入怀中,他揽着墨雨,悄声在他耳边道:“朕真的没事,这次北凉事件还无法确定是不是靖康王所为,若太医院有他的耳目,此事必会传入他耳中,将计就计,或许还能让靖康王放熵儿一条命,朕身体健壮,绝对不会在那种时候力不从心……”
越说越没谱,墨雨早已脸色绯红,他含嗔地看了一眼,顺势就咬住了皇上的脖子,哀怨道:“恨不得咬陛下一口,害得我没白担心。”
玄熠嘿嘿一乐,像吃到鸡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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