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白了皇上一眼,端着粥继续优雅地喝着。福宁殿里陷入了一阵寂静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墨雨放下粥,盯着玄熠,低低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担惊受怕的呢?”
玄熠嘿嘿一笑,道:“朕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上战场,朕会十分小心。”
墨雨伸手摸了摸玄熠的脸颊,他挑了挑眉,认真道:“有时候真恨不得打皇上几下。”
玄熠哈哈一笑道:“朕又不是隆儿,怎么就惹你那么生气啊?”
墨雨也笑了起来,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皇上,道:“还不去尚书房吗?这会儿大臣们该着急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玄熠拉着墨雨的手,又放下,整了整九华龙袍,威严笑道:“回泰和殿等着吧!”
墨雨点点头,目送着皇上在他视线里消失,才放下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摇摇头,命人撤下去。自从国内战乱开始,他早已吃斋念佛,为了给天下苍生祈福,安抚那些孤零的亡魂。
玄熠刚在到拐角,突然一个身影闪在背后,他停下脚步,低声道:“九碎,还有什么消息?”
九碎毕恭毕敬低着头,压小声音轻轻道:“奸细确实出在大内,只是,李军师的做法让属下很不能理解,为何要让奸细逃回去?”
玄熠勾勾嘴角,挥手让九碎下去,又对他严肃道:“你继续盯着李卿琦,他若是有什么吩咐,你都去做。”
九碎领命,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玄熠负手站在楼台上,十多年了,他与李卿琦见面时,两个人都是孩子,转眼间,已是君臣分明。当下便觉得好笑,十多年的交情,要提防什么呢?就是将江山拱手让于卿琦又如何?!只要能为百姓开拓一个安定的国都,是谁做皇帝又如何?所以,卿琦啊卿琦,是你想太多。
果不其然,尚书房里一群大臣在沉着脸,等着玄熠归来做主。在他龙袍远远闪进来的片刻,大臣们马上七嘴八舌地开着告状,主要矛头指向皆是墨雨。“陛下,怎么能用一个男妓管理国家,会耽误社稷江山。”“请皇上明鉴,此人掌管大局,未来必定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请皇上为了江山万代着想,必须处死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妓。”
玄熠听得头大,无非是墨雨笔惊翰林之后,让这些科举出身的大臣们十分难堪,他们寒窗数十载的笔墨还不如一个青楼男妓好,这本是人之常情。玄熠在心里慢慢嘲讽着,好像看戏一般看着吵吵闹闹的大臣们,没有一个人说到点子上,果然今天聚在这里的人,都是扰乱朝廷正常秩序的庸才,当下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诸位大臣七嘴八舌半天,看皇上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没了主意,都站在皇上桌前,垂低着头,默不作声。
玄熠打开一封奏折,只见下面一行清丽的瘦金体,批阅道:“战乱时应免去苛税,勉励耕种。”不免笑了笑,冷冷地盯着大臣们,沉声道:“诸位爱卿,你们说眼下站乱不休,朕最应该先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注:1、陶弘景《本草经集注》、张仲景《金匮要略》
小年表示上篇肉文被锁了,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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