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昕出列,面无表情道:“你身为一个男妓,祸国殃民不说,还逾越治国,不合祖宗法治,理应处死。但念你在养育太子多年的份上,赐你一杯鸠酒。”
墨雨平淡一笑,轻声道:“你把我放开吧!我早已接到密信,只要我死,你们就会解除对国都的包围,所以,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一个将死之人,早已心如槁木,只是我想要做最后一件事。”
赵黎昕回头看了看光禄寺卿,朱鸿羽突然出列道:“你要做什么?”
墨雨水眸一转,清浅笑道:“梳头。”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男妓居然在最后的时刻,还想着容貌,顿时许多大臣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朱鸿羽对赵黎昕道:“我们就让他梳头好了,之后便送他上路。”
墨雨被解开双手,他从怀中拿出一枚月牙发簪,隐去厌倦和凄凉,对着镜子一缕一缕开始梳了起来。他自幼不喜欢头发被束着,每每读书的时候皆喜欢把头发散开,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他早已忘记自己束着头发是什么样子。这枚发簪是皇上给他的定情物,他只想带着离开人世,了却对玄熠一点思念。
几个城府浅的大臣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看着墨雨把头发散了一半,挽了一半,他确实很好看,美得不沾仙气,难怪皇上会为他驱散后宫,宠爱无极。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穿着整齐划一战袍的士兵站在雨中,此时的刀光剑影,让李卿琦差点以为自己置身与北凉战争中,他的腿每到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他虽知道皇上做得有些过分,却没阻拦,并非不是不想给皇上留下好名声,而是如今他已懂得,失去那个人的锥心之痛。
他站在城墙上,话音不大,道:“叶将军听令,马上放下武器。”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旧日士兵听见了他的话,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李卿琦看着叶蔚威难看至极的脸色,低声命令道:“来人,把叶蔚威抓起来,关进大牢。”
玄熠带着一拨人去了林家,能调动这么多人手的,除了右丞相林家,谁也做不到,但是这家德高望重,人员错综复杂,只能由他前去。修云带着柳景明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景明跟皇上大吵说哪里才是那些大臣藏墨雨之处,所以玄熠就把修云拨给了小书吏。
柳景明带着出手狠辣鬼魅的齐修云匆匆赶往了一个地方,他记得模糊听说过,凭借脑中的底图,他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废弃的仓库。
墨雨梳好后,一袭白衣淡然起身,他拿起托盘上清冽鸩酒的金玉酒盅,淡然地看了看在座所有人,了然一笑,低昵吟道:“红酥手,黄縢酒,满城j□j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随即饮了一口酒,刚咽下,只觉身后一阵风吹过,他回过头去,手中一杯鸩酒顿时洒个干净。
齐修云带着柳景明直接闯了进去,他看见墨雨的瞬间,就放开了柳景明,直奔墨雨过去,抱起人,转身就走。大臣们带着侍卫要上前阻拦,齐修云很快拔出剑,他整个人带着凛冽刺骨的狠厉杀气,让在场所有人微微感到了一阵心悸。他一手抱着墨雨,一手提着剑,很快杀开一条血路。
墨雨轻声对修云道:“景明还在。”
齐修云冷冷道:“我只能救一个人。”随即他理都没理柳景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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